春生一面飛速前行,思緒卻又逐漸開始蔓延到混亂的地方。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事,對方既然能夠策劃出如此天衣無縫的行動,在這種關鍵時刻就更不應該有疏忽掉鏈子的可能。

畢竟遊戲越到後期,就越有可能被一波翻。

儘管春生對於這半小時倒計時存在仍舊沒有頭緒,但他能夠確定怪誕蟲絕對不可能在這最後的管口只安排獵犬37一頭看守。

這後面勢必還會有其他的敵人。

春生正這樣想著,忽得又在腦海中聽見安無的聲音。

“小心,小子。”

這一句話就將春生的思緒飛快拉回,他疑惑地瞪圓了眼睛,停頓了片刻之後,默默反問安無道:“小心?哪兒?”

附近除了尋常的混凝土和金屬鏽蝕的氣味,他能夠感知到的就只有細微的灰塵。

至於那種能讓他瞬間緊張起來的惡魔氣息,在他這裡,不能說是微弱……

應該是幾乎完全沒有。

“我能夠感知到熟悉的波動。”安無仍舊夾雜著怪笑,但語氣聽起來卻並不像是在捉弄,“這東西離我們很近。”

春生的神經於是即刻緊繃起來,他雙拳緊攥,警惕地觀察了陣型的四周。

從他的身邊,一路擴張到視野的盡頭,全然沒有簡單任何事物。

“什麼波動?”

春生不由得只覺得疑惑。

安無發出一聲低微的沉吟,而後有些不確定地回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或許是那個叫白儺的傢伙……”

“哈?”春生不解地應了聲,“不可能吧?那個女人變得蜈蚣娘唄?”

“是。”

“不可能。”春生連連搖頭,“那個傢伙,我親眼看見它死在了涼叔面前……”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安無如是反駁,“我也親眼見到了……”

“但問題是,不過只是開膛破肚而已,這種程度的傷對於那傢伙來說其實可能也沒有多致命。”

安無繼續說著,簡單的一句話不由得讓春生的汗毛直立:“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叫白儺的試作體,還沒有死嗎?”

“也許吧。”安無輕哼一聲,而後又是桀桀地怪笑,“當然,我也不確定……”

“到底什麼意思?這種時候還給老子玩猜謎?”

“我的意思是,這波動似乎和那傢伙原來的比起來有些差別。”安無怪笑著幽幽說道,“怎麼說呢?可能並不是純粹的它……”

“畢竟我在這裡面,還感知到了那兩個叫金狼和銀蛇的。”

春生倒吸一口涼氣。

恍惚間,他猛烈地感覺到,腳下的黃沙向上傳遞出沉重的作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