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並不富有藝術細胞,分不清色彩的細微差異,但眼前視野的這種變化,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這可不是簡單的看不太清了,就這種程度的黑色來看……

這他女馬的老子是瞎了啊!

就像是一臺被駭客入侵的電腦一般,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大概已經被怪誕蟲那傢伙奪取了視覺。

至於它之所以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原因,或許才是更加不容樂觀的事實之一。

“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是,為了將寶貴的情報完美地傳遞給各位,我必須這樣做。”怪誕蟲如是說著,緊接著春生便在自己眼前純黑色的視野中看到一團顯眼的白光,“這樣一來,相信各位也能夠看到我們的誠意了……”

視野中的謠言的白光逐漸褪去亮光,而後在眾人的視野中變成了一個男人。

這男人的臉上掛著一團僵硬的微笑,瞪圓了眼睛,詭異地在眾人的視野中不停地行走。

這什麼?還帶ppt的是吧?

“首先,我想渡鴉的各位,對於我所散步的障,一定很感興趣吧。”

“在這裡,關於各位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詳細地給大家介紹明白——”

看著眼前動作僵硬,甚至有些滲人的男人,聽著腦海中怪誕蟲的話,春生的臉上又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現在他們就在對方的老巢門外,而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傢伙卻揚言要分享給他們貫穿整件事件的關鍵情報,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這群傢伙到底再打什麼算盤?

春生如是想著,腦海中卻又再次響起怪誕蟲的聲音,“首先,我知道,渡鴉的各位已經知道了,障的本質,其實是由我擴散開的,一種可以被傳染的精神干預,用你們的話說,是一種所謂的‘精神汙染’。”

“而感染上障的人,究竟會怎麼樣呢?”

伴隨著怪誕蟲故意拉長的尾音,頓時,眾人視野中有些滲人的男人,臉上頓時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用雙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片刻之後,他的眼色和神情便變得呆滯,而後雙手也無力地垂落下來,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全身如同凍結一般變得僵硬,面板上也逐漸泛出青藍色的血絲。

正如他們目前所知的有症狀感染者的症狀最後階段。

“現在各位看到的,都只是感染了障的表面症狀,而事實上呢,凡是所有感染了障的人,都會逐步陷入到充斥著恐懼的夢境中。”

“在這夢境中,每個人都會窺見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並且意識會被永久地困入其中,沒有辦法掙脫……”

怪誕蟲就像是一個正賣力介紹著自己產品的銷售,毫無保留地向眾人輸送著關於障的情報。

而眾人的視野也在它的控制下,一點點朝著呆滯的男人靠近。

視角漸漸被拉近,直到最後,春生只感覺自己像是被猛地拽入男人的腦門中。

眼前的視野忽得由純黑色變成了光怪陸離的七彩眩光,片刻之後,卻又重新變成一處清晰的視野。

這大概就是那個男人腦海中的畫面……

清冷的白色圓月高懸於天空之上,四處不時傳來烏鴉和布穀鳥的叫聲。

詭異陰森的風吹過,在茂盛的麥田中激起一片片麥浪。

春生的視野中伸進兩隻粗壯的大手,大手緩緩撥弄開足有半人高的麥子,在田中緩慢艱難地行進。

忽然間,春生忽得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詭異突兀的怪異叫聲。

他的視野於是猛地轉過頭,卻發現背後其實空無一物。

於是視野又回正過去,重複撥開麥田中的麥子,朝著前方前進。

但只是朝前沒走出幾步,春生再一次聽見了剛才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