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甘涼一腳踹飛了能夠化去勁力的先驅使徒,祝彤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雖然她很討厭這個男人,但她的身體卻仍舊朝前跨出了幾步。

不管怎麼說,總不能讓這個傢伙一個人戰鬥吧?

祝彤這樣想著,卻被徐嘉木伸出手臂給攔了下來。

“不要去,至少不是現在。”

徐嘉木眯著眼睛,臉上凝重的表情看起來又輕鬆了些,“就交給甘涼前輩吧?”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祝彤皺著眉頭,有些不理解徐嘉木的意思。

陳默一肩扛著春生,另一肩扛著甄好,如同扛著兩袋大米,一路小跑著來到後方和嘉木祝彤二人匯合。

“現在去的話,只會給前輩拖後腿而已。”

徐嘉木如是解釋道,“必須得讓前輩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和使徒的戰鬥中才行,畢竟我們中只有他擁有和眼前的對手戰鬥的機會。”

祝彤聽著一頭霧水,她有些不安地注視著前方遠處正和使徒對峙著的甘涼,片刻之後,又一把別過頭去。

“誰管他啊?”祝彤如是嘴硬道,“我只是,看那個噁心的怪物,相當不爽而已……”

“哦呀?”

徐嘉木看著祝彤的反應,眯著眼睛莫名其妙地說出了句口癖,停頓了片刻之後,又和祝彤緩緩解釋道,“只有甘涼前輩的異能崩壞,才能夠有和這使徒作戰的能力……”

那怪物的大腦表面附著的透明薄膜,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一個怎樣的遠離,但可以肯定的是,凡是接觸到那層薄膜,一切形式的攻擊都將會被輕鬆化解。

這樣一來,可供攻擊的部位,乍一看便好像只有怪物的幾根觸手。

但事實上,他們所有人都很清楚,面對這種層次的敵人,只是破壞幾根觸手,是遠遠不至於將其制服的,不然的話,對方也不會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將自己的觸手裸露出來而不是也用薄膜防護。

所以,要想對對方造成足夠的傷害,或許只有一個辦法——

那便是想盡辦法廢除它大腦表面薄膜的作用,破壞掉它的功能,從而使友方的攻擊變得有效。

而這些,甘涼的異能崩壞恰好能夠做到。

他的異能,能夠根據他的意志確定作用的位置,徹底從內部破壞目標的結構組織,使得對應的事物徹底崩壞瓦解,相當於一個威力巨大的定點坍縮炸彈。

祝彤聽著徐嘉木的解釋,也漸漸明白過來。

她攥緊拳頭,站在原地和他一起觀察著使徒的一舉一動,尋找著它在須臾之間露出的破綻。

如果現在撲入戰場,不但沒有辦法對對方造成有效傷害,說不定還會使得那傢伙分心。

在場的其他人,就算是徐嘉木,也不會比她更瞭解那傢伙的異能崩壞,它雖然強大到可以發揮出強行擰斷因果和真理的力量,但在使用時需要異能者全神貫注地集中——

倘若是在使用這項能力時不小心走神,甚至有可能將坍縮崩壞的重心混亂地定位到自己的身上。

……

“原來如此,是你啊。”

仔細觀察了甘涼許久之後,那怪物忽然間莫名其妙地說出來了一句這樣的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梟’……吧?”

使徒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甘涼覺得分外驚愕。

他瞪圓了眼睛,抬起頭注視著前方遠處的怪物,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他遇到過數不勝數的兇險惡魔,但卻沒有一個會知道他的代號。

原因其實很簡單,經由他接收的所有狩獵行動,最後的目標都被他結結實實地抓回了渡鴉,或者因為其負隅頑抗,而在原地就將它們就地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