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我附贈的專案好了。”

忽然間,沉寂了許久的安無再次上線。它睜開眼,抬起眼珠注視了春生一眼,眼中的神色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果然是你乾的嗎?”春生苦澀地冷哼一聲,隨後一手按在自己裸露出的胸口,對著安無質問道,“你不跟我推銷你的力量了?”

“一時興起而已……”安無壞笑著回應道,“我知道你小子這次是不會再使用我的力量了,可我又看那個傢伙很是不爽……”

“所以我就幫你提前解開了鎖住開陽的枷鎖,想試試看借刀殺人的手法……”它發出幾聲桀桀的怪笑,“結果來看,效果倒還是不錯呢……”

春生沒有說話,只是完全放鬆般的鬆弛下身體,隨後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對著安無說道,“居然是一時興起嗎?真有你的……”

“其實倒也不是吧……”安無眨了眨眼忽而又說道,“你們神州不是說‘死者為大’嗎?既然如此,那傢伙怎麼想都不太能原諒吧……”

聽見安無說出這種話,春生卻只是忽然猛地一愣。

他沉默著笑了笑,有些話到嘴裡卻沒有再說了。

你有些不一樣了呢。

他想這樣說。

……

視野完全陷入模糊的那一刻,金狼卻只感覺自己忽得深陷近了奇怪的幻覺中。

那是一間與它而言陌生卻又覺得熟悉的教室,裡面似乎格外安靜,只有一個矮小的人類男孩正低著頭用拖把擦去地板上的汙水。

它似乎是能夠勉強記起這個陌生男孩的名字,雖然有些模糊,但卻可以肯定他和黑板上寫著的值日生並不是同一個人。

男孩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一絲不苟地做著清潔。

汙水很快便被他拖得乾乾淨淨,而金狼這才看見男孩陰鬱的表情舒展了些。

他轉過身,似乎是想提著拖把去將其清洗乾淨。

但他只是走出幾步,面前的後門卻忽的被開啟了。

又是一盆髒臭的汙水,不但弄髒了男孩好不容易拖乾淨的地面,更是將他澆成了落湯雞。

教室的末尾瞬間爆發出取笑聲。

男男女女的學生湊在一起,似乎是在共同欣賞這出由男孩主演的滑稽喜劇。

“不好意思啊郎哥。”

一名人高馬大的男生留著寸頭,紅粉的臉上盡是些青春期的痕跡。

他手裡拿著一個碩大的水盆,水盆裡頭還剩下一角黑色的汙水。

“腳滑了,不知道你在這裡搞衛生呢。”

他裝模作樣地說著,言語舉止神態間無不透露著傲慢和嘲弄的惡意。

“今天的值日生是你,就算我幫你做,至少也別添麻煩了。”

少年低著頭,任憑黑色的汙水沿著頭髮滴落,語氣竟有些絕望般的平靜。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對面高大的男生覺得頗為受挫,他冷笑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水盆打翻在地,隨後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