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雲。

終年乾旱少雨的喀巴東那沙漠上空居然出現了可能招來暴雨的雷雲。

金狼有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頭頂的天色變化,猛地回過神注視著遠處的太華白虎。

是他做的嗎?

不可能。

弱者怎麼可能有這種改變天象的力量。

“你到底用了什麼障眼法?”金狼衝著遠處的春生大吼道,“想用這種伎倆來嚇唬……”

“別開玩笑了!”

春生暴怒地斷喝一聲,直截了當地掐斷了金狼的話,“從剛才開始就唧唧歪歪說個不停,你是不是特別缺少存在感啊!”

“你這畜牲憑什麼這麼評價婁肅,憑什麼用力量去定義一個人啊!”

“婁肅他,是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貫徹了自己職責的人,他是英雄,輪不到你這樣的傢伙來對他指手畫腳!”

春生聲嘶力竭怒吼著,每一個字都像是竭盡全力地胸腔中托出。

他的腦海中閃爍過無數故人的身影,從婁肅,再到杜翠嵐,然後是此刻正躺在遠處的已經失去的女孩,最後到渡鴉的同僚們……

他們或許不夠強大,但每一個,都是他打心底敬重的物件。

渡鴉不像是活躍在大眾視野中的其他組織,即使幹員們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遇意外,也永不會被民眾記起。

但正是因為如此,像春生這樣的渡鴉的其他幹員,才更應該記住他們的名字。

他們絕不是愚蠢,更不是弱者,而是在黑暗中行走,卻終生侍奉光明的螢火,是永遠不能被遺忘熄滅的微光。

春生的雙拳緊攥,宣洩的情緒帶動起周身的電氣都逐漸變得更加明亮,甚至連顏色都開始出現變化。

而在他的體內,他能感受到,另一道熟悉卻又多年不曾解封的枷鎖,眼下卻忽然間猛地鬆動起來……

另一邊,被忽然間暴起的春生痛罵一通的金狼顯然也已經被擠到了狂怒的邊緣。

它無言以對,卻始終認為太華白虎這般弱者對自己的態度,讓它覺得格外惱火。

盛怒之下,金狼握緊拳頭屈膝縱身一躍,猛地朝著遠處的春生猛衝過去。

沙地上被留下兩個深沉的腳印坑,半空中,金狼怒吼一聲,兩根尖銳的尖刺忽得從指骨上中央凸起的正中央突刺而出。

它高抬起雙手,雙手的尖刺以及手肘處延伸出的骨刺組合在一起,好似兩把致命的砍倒,以劈山裂地的氣勢砍向立在原地的太華白虎。

鮮紅色的血液從春生的雙掌掌心流出,滴落在腳下的沙地上。

金狼整個人被架在半空中,揮擊時強大的勁力甚至隔空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顯眼的凹痕。

怎麼會?!

它瞪圓了眼睛,眼神詫異地注視著面前的太華白虎。

此刻他正站在原地,用左手的大拇指勾住一直以來貼身保護著的白色手提箱,雙手交叉著立在腦袋前,竟然硬生生地以空手接白刃的方式接下了它方才迅猛的攻擊。

春生瞪圓的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他雙手顫抖著,死死地卡住上方下落的攻擊。

緊接著,他發出一記沉悶的哼聲,強忍著腰腹部位傷口的劇痛,竟然憑藉著身體的力量粗暴地將金狼朝著後方甩飛出去。

被丟飛出去的金狼在空中調整好動作,隨後又化作金黑色的光瞬間消失在了春生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