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雲層劇烈地震動,天使就這麼像保齡球一般被春生從半空中猛擲下來。

它躺在雲層上,絲帶上的小眼睛在剛才被春生全身所爆發的青綠色電氣擊穿,和肉球上的傷口一齊流出金黃色的血液。

天使的大眼睛驚恐地注視著面前的春生——

他頭頂的獸耳微微地顫動,雙目已是充盈電光的純白色,胸口裸露的虎形紋身像是變得更加濃黑,粗壯的虎尾有力地來回掃動。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上的黑色汙泥以及前臂上的那對臂鎧,此刻正如同呼吸一般來回收縮律動著,臂鎧上鮮紅色的紋路閃爍著顯眼的微光。

“這怎麼可能?!”

它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所想,嘗試著想要從雲層上重新起飛,卻被春生伸出手放出的雷貫鎖鏈一把纏住,最後又被狠狠地拖拽下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

春生站在原地,怒目圓睜地注視著天使狼狽的模樣:“你是覺得保齡球不可以長翅膀,還是覺得老子不可以有三階段?”

在春生的腦海中此刻和往常大有不同,安無的聲音已經完全和自己重疊,甚至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夠感受到安無的存在。

他們二者已經完全進入了精神同調的狀態,同步著各自配合控制著身體和臂鎧。

天使沉默著沒有再回復,腦海裡卻是猶如海嘯洶湧。

或許塞西莉亞剛才所說的,絕對要遠離太華白虎,說的就是他和他現在身上的鎧甲。

但那到底是什麼?

僅僅只是看上一眼,它就能從現在的太華白虎身上感受到濃厚的殺氣和壓迫感。

儘管這股力量和它的完全體相比也還是存在著微弱的差距,但也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解決的程度了。

自己可以肯定,最後的時候絕對已經張開了翅膀爆發出了能量衝擊。

照那麼說,太華白虎應該在最後出手的一瞬間就被能量彈開了才對,可是最後他仍舊是無視了自己的能量衝擊粉碎了護盾。

天使百思不得其解,眼睛注視著在自己的身體上如同捕獵蟒蛇一般卷緊的雷貫鎖鏈,一時間只覺得有些失措。

在自愈能力的作用下,它絲帶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而肉球上被春生的利爪掏出來的傷口卻遲遲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這樣?難道被太華白虎的臂鎧留下的傷口,甚至連癒合都做不到了嗎?

情況對天使已經相當不利。

鎖鏈的緊縛讓它難以再次揮動翅膀,而這個距離,自己的攻擊甚至隨時都有被截斷的可能。

……

春生踏著沉重的步伐,拖著另外一條低垂到雲層上的鎖鏈走出幾步。

凝聚在周身的青綠色電氣隨著它的靠近,顏色也逐漸變深,正如同春生此刻持續暴漲的殺氣。

他握緊雙拳,甲質狀的臂鎧貼合著面板髮出詭異的摩擦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噬著他的身體。

毫無徵兆地,他屈膝像是子彈一般朝著不遠處的天使猛躍過去,速度快到幾乎捕捉不到殘影,只在空中留下兩道鮮紅的微光。

整個空間內部,除去電流和電火花的聲音,便是一片寂靜。

包括後方的甄好一行人,此刻他們都只是屏氣凝神,神色驚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嘉木皺了皺眉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春生。

他突然間爆發出的力量,就和那晚自己在荒地公園所感受到的幾乎如出一轍。

蠻橫、暴戾、強大,甚至是詭異、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