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瞭解了”盧瑟胡斯皺眉沉吟一會兒,再次確認道:“一種瘟病是嗎?”

“對對!一種瘟病,牧師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那個孩子就快不行了。”老村長點頭如搗蒜。

“我在教堂的藏書庫讀過幾本有關病症的書籍,或許有辦法,但不敢保證一定能行。”片刻後,年輕的戰鬥牧師做出了決定,他開口說道:“帶路吧。”

老村長立刻指了個方向:“是!是!他們家就在村北口,村裡人都知道。”

沒過幾分鐘時間,盧瑟胡斯便來到赫爾村村北的一處民房前,兩三個衛兵站在柵欄門外,等待著村長老伯傑和牧師。

“胡斯大人,就是這一家,瘟病鬧得太嚴重又一直缺乏藥材,凡是得過病的村裡人都死了,就這家的女娃子還剩下半條命,眼看著挺不過今晚…..”村長憂心忡忡的說道,赫爾村很小所以鄉里鄉親的都有了感情,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任誰聽了都難受。

“進去吧。”盧瑟胡斯看了眼破舊的外牆,抬腳邁過門檻。

屋內的爐火沒有熄滅,這是唯一的光源,裡面燒著熱水,地面被掃得很乾淨,除了幾件老舊的傢俱和整齊壘在牆角邊的木柴堆、幾個裝有少量蔬菜的手工筐,可以稱得上家徒四壁,連一盞燭臺都沒有。

一對中年夫妻心急如焚的站在一邊,中年男人用著擔心的目光看著躺在鋪著褐色亞麻布床上的孩子,他的女兒正被病痛折磨,身為人父的他聳拉著腦袋,無能為力,一言不發,而裹著滿是淺藍色補丁頭巾的婦人在一邊小聲抽泣,手帕浸透眼淚,不知道已經哭過多少次。

“托馬斯,嘿,老托馬斯!牧師大人聽說了貝蒂的遭遇,特意趕過來幫你來了!”老伯傑村長走上前將中年男人引到盧瑟胡斯身前,用手肘搗了幾下,低聲喝道:“還不快謝謝胡斯大人!”

“沒用的,沒用的。”托馬斯痛苦的捂著腦袋,使勁搖頭:“兩天前,我親眼看著她的哥哥在痛苦折磨中死去,貝蒂她註定活不過這一晚了,即使莎莉娜教會大主教親至也沒用的…..”

“喂!老托馬斯!別說這話總喪氣話!胡斯大人這不是過來想辦法救貝蒂嗎!”

盧瑟胡斯沒時間理會村民的悲傷心情,他大步來到病榻前。

患病的少女年齡在十六歲,身形消瘦,瘦骨嶙峋的樣子,一根根骨頭在身上顯出輪廓,除了間斷的微弱呼吸外幾乎和死人無異,單從症狀上看,確實命不久矣,但年輕的戰鬥牧師從不忽視一個人的求生意志,也不願放棄任何機會。

盧瑟胡斯摘下右手皮手套,佈滿瘡痍裂痕和老繭的手掌,創口和磨破皮的地方,鮮血才剛剛結痂,他讓婦人打來一盆水,在木盆中的清水洗了洗手,之後右手攢住正義之神的聖徽,滿懷敬意的虔誠禱告了一次。

掌心慢慢貼近病人的額頭,隨後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少女靈魂的波動,胸口的正義之神聖徽逐漸亮起微弱白光,將二人籠罩住。

“這….”中年男人瞠目咋舌,他心底頓時升起一點希望。

房間內的村民和衛兵們靜靜看著這一幕,此刻的他們都能真切感受到來自雙尾彗星和帝國守護神西格瑪的力量。

良久以後,盧瑟胡斯收手,重新戴上皮手套。

老托馬斯作勢想要衝過去拽住胡斯的手臂,著急問道:“牧師大人,怎麼樣?我的女兒貝蒂是不是有救了?”

幸虧旁邊的衛兵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很棘手的瘟病,是黑死病。”年輕的戰鬥牧師神情嚴肅,目光緊鎖在少女的慘白麵龐:“有一定的可能從死亡手中救回性命,我暫時安撫住了她的靈魂,減緩一些痛苦,事先明確一點,這不意味著十足把握能成功”

聽到這一席話,少女的父母親無疑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們眼底的希望之火再度燃起,用著迫切、敬仰的目光看著盧瑟胡斯。

“還不快感謝牧師大人?!”老村長沒好氣的在旁邊提醒,貝蒂有救了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先彆著急,立刻叫村子裡的草藥師學徒過來,讓他帶上所有能用得到的煉製藥劑的瓶罐器皿和草藥。”盧瑟胡斯抬起一手,沉聲說道:“我只記得曾經看過一個有關治癒黑死病的藥劑配方,但從沒有配置成功,所以不敢保證。”

“是,是!草藥師學徒住的地方距離村子不遠,我這就去找他,牧師大人!”老托馬斯激動地說道,他眼含淚花:“很快我就回來!”

“你們都站在這裡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拿幾隻火把追托馬斯!村子外面多危險,萬一他踩到草藥師佈下的陷阱怎麼辦!”老村長立刻命令衛兵們行動,很快,房間內的人群減少了一大半。

扭頭看著四散人群,盧瑟胡斯喃喃自語:“希望一切來得及,在她靈魂被黑暗吞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