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快逃!”

在生死關頭,尤格·約恩終於清醒過來,不顧體己地大叫道,一把扯過戰馬韁繩,翻身上馬,他無情的縱馬碾過男爵領士兵,只顧自己逃亡。

他的身後僅跟隨幾名侍從和遊俠騎士。

“咳咳...”年邁的男爵,顫顫巍巍地掀起營帳簾門,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讓他站不穩腳步。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吵哇?”約恩男爵對現在發生了什麼毫不知情,四周嘶吼聲和慘叫聲,讓他心驚膽戰。

一個渾身棕紅的身影從他面前突過,霎時,那道身影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約恩男爵面前,“他”手中長矛末端不斷滴血。

“誰來給我解釋解釋發生了什....”

疑問聲戛然而止,約恩男爵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向下看去。

胸口處,一杆扭曲的長矛刺穿了他,深入骨髓的劇痛使他清醒。

“.....麼.....”

嘴中最後一個字吐出,他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一頭混沌戰獒撕扯著他的喉嚨,聲帶破碎。

陰沉的天空,震雷聲滾滾,很快,怪異的滂沱大雨落在橡樹林中,洗刷一切痕跡。

“神諭....戰獸,屠殺.....攻陷城鎮!”

六個小時後。

望著烏雲密佈的東面天空,行軍在德拉科瓦爾德外層森林的萊倫,意識到了事態向更加棘手方向偏移。

王國騎士調出了系統,戰略地圖上,象徵著約恩男爵家族的“暴怒海妖”紋章,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一道醒目紅光。

他策馬找到克里爾·安洛先,讓他就地紮營,召集所有騎士。

白狼騎士沒有多問什麼,立刻下令就地紮營,整個德拉文軍隊中,他十分信任萊倫。

民兵們還沒有搭建好帳篷,騎士們只好聚在一棵四人環抱的桉樹下,約恩男爵領實力不比德拉文伯爵領,領地內的巨樹十分常見。

“出什麼事了?前面發現敵人了嗎?”剛安排好營地事項的米爾頓·塞恩,姍姍來遲,他一路狂奔而,語氣顯得十分急促。

雄鹿騎士的軍隊,在萊倫建議下,安排在行軍隊伍的最後方,因為他麾下的長戟隊不遜色行省軍隊,大部分輜重都在隊伍後方,需要相對精銳計程車兵守護。

“並沒有。”克里爾搖了搖頭,臉色十分凝重,顯然王國騎士已經告訴他某些事情。

立刻有人讓出一個空位給雄鹿騎士。

“那為什麼停止行軍?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啊!”米爾頓十分不解地問道,伸手接過了侍從遞來的鹿皮水袋,咕咚咕咚灌上一大口。

“我們尚未完成迂迴,現在正處於敵人偵查範圍之內,隨時會被諾斯卡人和野獸人兩面夾擊。”克里爾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岔開了話題:“在回答問題之前,騎士們,我有一個十分不幸的訊息要告訴諸位。”

所有人靜默等待著。

白狼騎士深呼吸,平復了心情,目光掃了一圈後,緩聲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孤軍作戰,再也沒有男爵領軍隊的援助了。”

“什麼?”

雄鹿騎士一臉詫異,表情似乎在告訴克里爾“你在開玩笑嗎?”。

周圍騎士們也是一臉的茫然。

白狼騎士之後的一句話,更讓騎士們譁然不已。

“並且,我們明天將正面進攻諾斯卡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米爾頓·塞恩再也忍不住了,他有些狂躁。

“吾主降下神諭,約恩男爵領軍隊,在安奧博格鎮西的橡樹林,遭到了野獸人大軍伏擊,可能全軍覆滅。”萊倫站了出來,沉聲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雄鹿騎士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或者困在了欺詐之神的把戲中。

他突然笑道:“別開玩笑了....還神諭呢....約恩男爵的軍隊,此刻都快抵達安奧博格鎮了,怎麼可能被伏擊.....”

米爾頓笑望著萊倫,後者也回望他,繼續道:“事實就是這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哪怕你說的是真的,這麼短時間內,就是騎飛馬也不可能送來訊息!”雄鹿騎士大聲反駁,目光放在克里爾身上,期許著後者出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