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瞪目盯著張狂的傢伙,一時間,賬內靜可聞針。

白狼騎士克里爾的臉色又冷又硬,大步走過去,一記迅猛揮拳將杜蘭爵士打倒在地。

克里爾·安洛先足有精英階實力,憤怒一擊足以挫開他的下顎骨,後者一側臉頰,肉眼可見的腫脹,嘴角流出細長鮮血。

“放肆!”約恩男爵率先反應過來,指著杜蘭爵士鼻子怒罵道:“杜蘭·卡頓!敢詆譭高貴的白狼騎士,爵位不想要了是嗎?”

“給我滾出大帳!”

杜蘭爵士迅速從地面爬起,妄圖衝上去與克里爾進行一場對決。

他梗著脖子叫嚷道:“我的男爵!”

約恩男爵不容置疑道:“我再說一次!滾出去!”

男爵的命令是絕對的,杜蘭爵士身為約恩男爵領的貴族,不敢不聽從。

“....是!”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轉身扯開簾門,灰頭土臉地離開大帳。

“約恩男爵,你的手下似乎不那麼尊重吾主的騎士啊!?”

克里爾一雙狼眸死死盯在首座的男爵。

尤格·約恩出面打圓場:“杜蘭爵士是我的封臣,我替他的狂妄,向克里爾大人道歉!”

“並且我奉勸大人一句,諾斯卡軍隊就在幾里外,這時候鬧起矛盾是十分不明智的,希望您能原諒杜蘭·卡頓!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白狼騎士冷哼一聲,連聲道:“好!好!好!”,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帳。

伯爵的代表都已離開,德拉文方的騎士們更沒有理由留下來,也紛紛告退,

這一小插曲,使雙方關係更加微妙,整場軍前會議不歡而散。

沒人察覺到有不速之客旁聽了整場會議,幾隻落腳在大帳頂棚的黑烏鴉,此刻撲騰翅膀,朝著北方森林飛去。

等到克里爾和萊倫一起返回德拉文軍隊的駐地時,橡木村領主嘆聲道:“克里爾閣下,你這一拳把我們的主導權打沒了。”

“什麼主導權?杜蘭·卡頓那個混蛋膽敢侮辱白狼騎士!要不是因為戰爭,他現在早被我該關押在尤里克神殿的地牢裡!”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帳篷內,克里爾心裡憋著怒火,正愁無人宣洩:“約恩男爵對我們是什麼態度?連尊重友軍都做不到!他那不可一世的兒子尤格·約恩更可恨!分什麼主力軍、輔助軍,我們沒來之前,戰前求救信是一天三封的發,現在我們來了,反倒說是累贅!”

“克里爾我問你,諾斯卡人一路上洗劫了多少村鎮?光是據點裡囤積的戰利品,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萊倫用著嘲笑的語氣說道:“諾斯卡軍隊總數才多少人?今天派出來騷擾就超過了40人,逃回去的更是寥寥無幾,只需要一支軍隊就能吃下的戰鬥,尤格爵士憑什麼把戰利品分我們一份?”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想獨吞戰果?”

萊倫點了點頭,他從會議一開始就想明白了約恩男爵的所作所為。

尤格·約恩察覺到諾斯卡人的劣勢,在戰略安排上,自然要將德拉文軍隊調遠戰場,至於杜蘭爵士不合時宜的狂妄,恐怕也是約恩男爵一手安排。

我的封臣口無遮掩的一句,你就動手打了他,損害了雙方關係,當然是打人一方罪責更重。

眾目睽睽之下,話語權就落在了約恩一方,準確的說,是落在了尤格·約恩手裡。

“這些都能從尤格爵士對輔助軍的安排看出來。”

萊倫指在桌面上的羊皮地圖,解釋道:“輔助軍行軍戰術是迂迴作戰,會繞過北方一大片森林,路程遠,行軍慢,就算我們趕到預定位置,也只會碰到敗退的諾斯卡殘軍。”

“這一路上的野獸人戰幫數量不少,而且道路也崎嶇難行,輜重運送都困難,更不用提作戰了。”

“我們軍隊雖然少,可騎士數量就超過了20人,但森林不是騎士的主場,想在不平的土地和密集的灌木叢中衝鋒,簡直痴心妄想。”

克里爾挫動牙關,恨聲道:“那戰功豈不是讓他們全搶走了?不行!我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