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製桌椅隨意擺放著,整個旅館一層看上去像是混亂的聚集地,充斥了各式各樣的人。

人們在旅館內盡情交流,痛飲帝國啤酒,吧檯坐滿了人,人們總是在抱怨帝國北方最近的不安穩,商道不順等等。

老闆菲爾達·格雷茨和他的妻子喬莉經營著這家嗡嗡旅館。

菲爾達是南方瑞克領人,有著清醒的態度和精明的判斷力,他負責處理生意往來,很少能看到菲爾達不皺眉的樣子。相較之下,喬莉恰如其名,臉上永遠掛著微笑,她那洪亮的笑聲迴盪在旅館各處——她負責管理酒吧和與顧客打交道,而其刺耳的諾德人口音,總能成為不少過往旅客的歡樂之源。

隔了一道帷幕的後廚裡,兩名廚師忙得熱火朝天,壁爐裡爐火燒得正旺,一鍋又一鍋濃濃肉湯不斷從後廚端入大廳裡。

大廳中心,篝火烤架上的烤全羊冒著熱氣,肉香味在旅館內部不斷飄散著,常住旅館的吟遊詩人正彈奏手中三絃琴,清脆歡快節奏薰染了所有人,侍女們臉上也泛著微醺地醉紅色。

沒人會拒絕一次酣暢淋漓的放鬆,旅館中間,幾人正圍在篝火旁,伴著琴聲跳北方特有的踢踏舞,周圍桌上喝酒旅人臉上笑容不斷,紛紛舉起酒杯,大聲為跳舞者喝彩。

萊倫看到大廳邊角有張桌子空餘,不動聲色走過去,放下背後包裹。

很快就有侍女向他走來,衣著暴露身材火辣的侍女瞥了眼萊倫身上軍服,並沒有在意,嗡嗡旅館從來不缺士兵光顧,有客人看到克里爾隊長會偶爾出現在私人專區,一個人喝悶酒。

“為你服務~勇士”侍女微笑著彎下纖細腰肢,故意將領口春光露出,嬌滴滴道。

萊倫只是看了一眼便別開目光,雙手擔在桌面,對著侍女微笑道:“我需要一個四等房間,和一頓晚餐。”

侍女見萊倫的目光沒有絲毫留戀,頓時對面前這個身上軍服老舊計程車兵起了興趣,遞上一張羊皮紙選單,問道:“就你一個人嗎,我們的空房間不多哦。”

以往她這麼做,有些客人就像勾走了魂似的,會多給十幾枚銅幣作為小費。

“就我一人。”萊倫點了兩塊黑麵包,一大杯黑麥啤酒和一份肉湯,接著從衣兜裡摸出兩枚銀幣,遞給侍女,“這些應該足夠支付了,至於剩下的,就當做你的小費吧,美麗的小姐。”

“哦~謝謝你。”侍女對萊倫嫵媚一笑,除去住店和晚餐費用,至少能剩下一枚銀幣,這樣的好事可不經常見。

她剛一轉身,勾起的嘴角變得輕佻。

呵,又是一個好色的傢伙。

萊倫不知道侍女心裡對他的評價,自顧自地拆開包裹取出那封信,貼身裝著。

他看過的可謂見多識廣,如果這點誘惑都忍不住,只能說純粹是看的少了。

只有年輕氣盛的小男生才會這樣的衝動,而曾經的萊倫心智超過三十歲,該體驗的都體驗了,對這方面沒有那麼飢渴。

之所以給出大額小費,也是為了遮人耳目,從步入旅館那一刻,萊倫就察覺到有人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沒人會相信一個血氣方剛的帝國士兵,在面對穿著暴露的女人時會沒有一點反應,要麼他隱藏的很好,要麼他不是男人。

而出手闊綽,就顯得萊倫像一個不懂行的愣頭青,傻里傻氣。

果然,觀察自己的目光消失了。

很快,侍女先給萊倫送來一道木牌,這是住店的憑證,上面刻有房間號,她轉身去後廚為萊倫取來了晚餐,遞上餐具後便離開了。

黑麵包是剛剛出爐的,還帶著溫熱,質地也偏柔軟,萊倫將兩塊黑麵包撕成塊狀,將其中一塊浸泡在大碗肉湯裡。

在他右手邊有幾個傢伙穿著像是冒險者,他們正大聲討論著今年春季北方諾德領發生的戰爭。

中古世界城鎮之間交通不便,資訊傳遞也十分困難,底層人民對外界事物充滿好奇,一個冒險者注意到周圍有人豎起耳朵旁聽他們說話內容。

他不自禁大聲嚷嚷著:“我前面那幾個傢伙看到那麼大一頭戰爭猛獁,都尿了褲子!”

“可不是嗎?北佬養的巨獸一衝起來,簡直要了命了!”

“北佬的長船至少有兩個貝爾格城堡大!”

桌旁其他人附和道。

萊倫聽冒險者大聲討論的內容,默不作聲吃著晚餐。

自己對這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情十分清楚,帝國曆2502年春季,數量遠超兩萬人的諾斯卡掠奪者入侵帝國北方諾德領和奧斯特領,戰局糜爛,直到現在諾德領的鄉野小路,還充斥著諾斯卡掠奪者身影。

從戰爭結局損失來看,帝國慘敗,諾斯卡人血賺,直到一年後帝國皇帝率軍北上支援諾德領,才將此次入侵的諾斯卡掠奪者徹底趕走。

幾個冒險者停止討論這個話題,萊倫注意到旅館另一邊桌子上,有幾名諾斯卡僱傭兵抬起頭望向這裡,目光兇狠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