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總堂,戶堂。

一名青衫修士匆匆忙忙地趕到了戶簿房。

他左右看了看,驚詫地詢問坐在桌案後面的管事:“人呢?”

正揮筆在簿冊書寫的管事,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走了。”

“什麼?”

青衫修士瞋目大喝:“你怎麼能讓人給跑了!”

他又急又氣,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龐漲得通紅,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哼!”

管事冷哼一聲放下硃筆,傲然回答道:“我陳某人辦事, 何須向你解釋!”

青衫修士頓時被噎了個半死。

但他也不敢跟對方翻臉,只能壓低聲音說道:“陳管事,請您見諒,這人很可能是殺害我叔父的兇手啊!”

青衫修士在昨晚接到訊息,自家叔父的魂牌破碎。

他立刻找到了這位戶堂管事,請託後者幫忙留意叔父那套房產的情況。

青衫修士對這套雲山城裡宅院, 可以說覬覦已久!

現在叔父死了。

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透過人脈關係進行運作,看能不能拿到繼承權。

哪怕要為此付出很大部分的利益,也是完全值得的。

結果青衫修士都還沒有開始動作,剛才就接到這位管事發來的鶴信,說是有人來辦理房子的過戶手續。

這如何能忍!

“無憑無據的,怎麼能說人是兇手?”

陳管事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這裡是戶堂,又不是刑堂,人家持有房契,我依規辦事合情合理。”

“你覺得有問題,那就去刑堂報案緝拿兇手,來我這裡吵吵嚷嚷什麼?”

青衫修士啞口無言。

他勉強擠出笑容,拱手道:“我現在就去刑堂報案,屆時還請師兄做個見證。”

陳管事捏著自己的山羊鬍子,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等青衫修士離開之後。

他撇了撇嘴,扯出一個譏誚的笑容。

先前發封鶴信給對方已經是仁至義盡,還想拉他對付一位內門弟子?

白日做夢呢!

……

“嚶嚶!”

汪塵剛剛踏入家門, 一隻小圓圓撲過來抓著他的褲腳, 飛快地爬到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