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收到訊息的時候,大同總兵洪越清也已經得到了蒙古騎兵出現在大同北部的情報。

不多時,總兵府上。

“知府大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洪越清和毛文龍等人聚集在大同府軍議廳:“我等先行部署一番。”

洪越清身上還散發著陣陣酒氣,白天在毛府的酒宴,洪大人喝的有些多,萬幸現在其頭腦還算是清楚。

“衛大人,蒙古騎兵現在在哪裡?他們的動向是哪裡?又有具體多少人馬?”洪越清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看著衛大強。

廳內眾人也都扭頭,看著斥候守備官。

“現在不太清楚蒙古騎兵的動向,人馬......人馬大概萬餘,萬餘人馬,”斥候營守備官衛大強說話磕磕巴巴,嚴寒冬日,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顯示其心中的不安。

半個時辰之前,手下斥候向其報告蒙古騎兵的動向時候,衛大強險些從妓館的暖床上掉落下來,慌亂之間差點把鞋子都穿反了。

當了三年大同守備,每日不是狎妓飲酒,就是遛狗逗鳥,現在獨自上馬都費勁,更不要提提槍衝陣了。

作為衛大強的上司,洪越清自然知道其無端品行,但是誰讓其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呢?

自己這個大同總兵也是京城上奉,走的當初兵部尚書趙南星的門路才有的。

五十步笑百步,洪越清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思。

“冬日出兵,一般來說是缺少糧食,來此劫掠,以便度過寒冬,”洪越清重重嘆了一口氣,看衛大強那窩囊的表情,只能開口繼續主持會議。

“近年來蒙古內部傾軋不斷,根本沒有實力和精力對我大明動刀兵,吾等不必驚慌,”毛文龍作以遼東宿將的身份開口,神色冷靜,看起來頗具信服力。

“而且最重要的,”毛文龍環視廳內眾人,緩聲道:“大同府背靠太原,東部又有宣府鎮作為奧援,一旦開戰,蒙古沒有數萬騎兵衝陣圍困,不要想對我疆土有任何染指,且能不能安然出境,還是問題!”

一場遼東大捷下來,毛文龍的自信心極度膨脹,一邊說著,扭動著腕部:“蒙古敢來!遼東大地上皇太極留下的遍地屍首就是前車之鑑!”

“毛將軍所言極是,吾等不必驚慌,而且最近的堡壘虎域口距離此處還有百餘里距離,蒙古要來大同城下,不說孤軍深入,但是也有面對三面合圍的風險!吾想那科爾沁宰桑也要思量一二!”洪越清點了點頭,起身環顧:“都去準備準備吧,平常心,不要慌亂!”

洪越清看起來也是分外冷靜,好似即將到來的不是殺人喋血的蒙古騎兵,而是送酒送菜的溫軟娘子。

廳內諸將官依言也都起身,向著總兵官躬身之後都退了出去。

“振南留步,”洪越清坐在椅子上,向著毛文龍招了招手。

毛文龍好似也心領神會,端坐椅子上,等待眾人散去。

不多時。

“大人?”毛文龍向著洪越清靠了靠。

“振南,你......你以為,蒙古騎兵比之建州如何?”眾人散去,洪越清此時看起來有些緊張,就連說話都帶著磕巴。

“大人多慮了,”毛文龍哈哈一笑:“蒙古比之建奴,如同三歲小兒比之壯漢,不值一提。”仟仟尛説

毛文龍擺了擺手,分外張揚:“吾在遼東時候,面對萬餘建州騎兵,都能淡然處之,揚長避短,待敵人稍有疏漏,便逐個擊破,正面盡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