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馬痛苦的一聲嘶鳴,其四蹄瞬間騰空,而後轟然一聲,連人帶馬,墜入腳下的溝渠。

撲哧一聲,那麼一瞬間,溝渠之內,紅黑色的鮮血飆出數米,也不知道是戰馬的,還是戰馬之上那建州勇士的。

隨著第一匹戰馬的墜落,戰場上各處開始出現陷阱和溝渠,一時間,建州兵馬陣形大亂。

東州堡城外五十餘步距離,自從曹文詔到來之後,已經被深掘七尺不下,寬約三步的溝渠,工程量不大,也並不是連貫起來,而是分為數十個,紛亂的散佈在進攻東州堡的區域,令敵人防不勝防。

“兵弩!!”徐太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睛,趁他病,要他命,膠東海民出身的徐太可沒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想法,趁著對方陣型紛亂,正好給予致命一擊。

隨著徐太的命令,堡壘上的弓弩營已經動手。

弩以檿為身,檀為弰,鐵為登子槍頭,銅為馬面牙發,麻繩扎絲為弦。

漢·劉熙《釋名·釋兵》上曰:弩,怒也,有執怒也。

嗡的一聲,弓弩怒吼,如霹靂鉉驚。

此種聲音落在徐太等人耳中,如瓊音悅耳,江南美人溫軟,令人舒泰銷魂,但是落在對面敵人的耳中,卻是追魂奪魄的可怖之音。

噗噗噗!!!

甫一接觸,一瞬間,墜馬者加上在途中被明軍射死的兵卒,建州已經損失了近百戰兵。

“下令,收兵吧!”代善安坐馬上,沒有因為死傷近百戰兵而有所怒容,但是這種平靜的聲音更令人膽寒。

“蒙巖到了?”代善望著遠處東州堡壘,城門口處,是近千的明軍騎兵,正蠢蠢欲動,看起來,如果自己的戰兵到達城門口,還有一場苦戰在等著。

“派出了一個代表前來拜會大將軍您,”代善身邊,是一個看起來頗為清秀的年輕人,和一般的建州兵卒不一樣,看起來倒像是漢人。

“呵,”代善咧嘴一笑,一股攝人冰寒立刻在其臉色綻出:“皇太極的狗腿子罷了,現在也敢輕慢老夫?”仟仟尛説

“將軍,也許蒙巖那廝有所考慮也不一定,先去看看吧,”年輕人叫紅治,代善的一個侄兒,自小喜愛讀書,倒是頗得其喜愛。

隨著對面建州部隊的偃旗息鼓,第一次正面接觸,由明軍的大獲全勝而收尾。

“大人,這建州不過如此啊!”趙東陽一臉的晦氣,這場戰鬥,全是徐太的一個人表演,其他人根本沒有什麼機會,騎兵營本來已經要出城大戰一番,對手卻被自己家的兵弩給嚇退了。

而另一邊,章玉輝處也沒有受到任何兵馬的侵擾,南城門處安靜的如同子夜十分大家閨秀的閨房一般。

大堂上,曹文詔安靜的聽著自家部下的輕鬆議論聲,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是眉頭緊鎖。

不多時,眾人安靜下來,等待曹文詔的訓話。

“大人?”章玉輝知道曹文詔在擔憂什麼。

“第一輪的勝利,意料之中,”曹文詔沒有什麼喜悅的感覺,反而給眾人潑了冷水:“相比對面建州也心裡清楚,只不過那些損失沒有想到罷了。”

堂下眾人互相看了看,只覺得有些疑惑,怎麼打了勝仗還不如敗了?m2.xqqxδ捌.

“最遲今晚,第二波進攻就要開始,到時候真正的考驗才開始,各位不要掉以輕心,傳令下去,各處營所嚴加防範,值宿和巡查不能有任何鬆懈!”曹文詔冷峻的面龐如同寒冰一般,配合冰冷的話語,直讓人心底發寒。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