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外十餘里處,李元率領遼東將官,親自出城迎接曹文詔的到來。

“能讓總兵大人如此恭敬相迎,這是朝廷派來的薊遼總督到了?”開口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出迎的隊伍裡,總有好事者,畢竟出城十餘里迎接,到了李元這個位置,值得如此大的禮節的,屈指可數。

“你小子是在遼陽城才入了總兵大人帳下吧?”一個面相稍微年長的兵卒砸砸嘴,一臉的嚮往道:“當初在瀋陽城,我跟隨總兵大人和千總曹大人出生入死......”

“你可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啊?”周圍已經有人開始催促了,實在受不了此人的惺惺作態。

還跟隨總兵大人出生入死?

誰信啊!

“咳咳,”那年長兵卒輕輕咳了一聲,買足了關子才開口道:“當初總兵大人有一個八拜之交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援蒲河,救瀋陽,斬建奴,抗老酋......”

“原瀋陽城副總兵,現登州府總兵......”老兵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已經傳來整齊的馬蹄聲。仟仟尛説

遠遠的,曹字大纛迎風而展,身後是綿延數里的大軍。

大明膠州半島,登州府總兵,曹文詔到了。

隨著上書曹字的大纛越來越近,人們已經可以看到大軍前排的前鋒了。

大軍步履之間整齊劃一,干戈前後一致,兵卒將領之間層次分明,一眼望去,便知軍紀嚴正,頗具虎狼之勢。

不同於遼東軍卒的灰色棉甲,內襯夾片,來自膠東的兵卒大都是外罩鐵甲,內襯棉絨;這也與地區之間氣候差異有關,雖然曹文昭久居遼東,但是一時間也無法湊齊足夠的棉甲,防寒御風的話,內襯的棉絨也足夠了。

李元端坐在高大峻黑的戰馬上,望著不遠處緩緩停下的部隊,平日裡冷峻的面容也露出一絲難以得見的笑容。

儀仗止步!

隨著一聲斷喝,綿延的大軍在百米之外停了下來。

大軍前鋒隊伍從中間散開,分列兩旁,旗幟垂落,刀兵入鞘。

數息之後,一位身著亮明銀甲的將領馭馬而出,二十餘歲的年紀,一雙眸子明亮至極。

其身後不遠處,四名副總兵也馭馬而行,緩緩跟在後面。

噔噔噔,馬蹄聲頓住,年輕的將軍來到李元面前十餘步停下,而後利落的翻身下馬,四名副總兵將官也一同下馬。

右手解兵,而後雙手持刀平舉,挺拔的身姿立於李元面前,年輕的總兵官朗聲道:末將,登州府曹文詔,率所屬一萬餘兵馬,抵達遼陽城,聽候大人調遣!

“末將隨時聽候大人調遣!”四名副總兵不敢向曹文詔那樣站在李元面前,而是躬身一拜。

“好!”李元朗笑一聲,但是並沒有出手去接那兵刀,而是俯身看著許久不見的曹文詔,依舊是面帶微笑:“年餘未見,老曹也是一路鎮守了。”

聽到李元依舊稱呼自己為老曹,曹文詔鋒銳的眉頭一動,頗有些無奈,軍儀肅然,場合有些不合適啊。

“你們四個如何稱呼?”李元與曹文詔說完才抬眼望著其身後四位副總兵。

“末將張虎!所屬重甲營。”

“末將章玉輝,所屬弓手營。”

“末將徐太,所屬長槍營。”

“末將張東陽,所屬輕騎營。”

四位副總兵,各執掌一路兵馬,統歸曹文詔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