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在內所有福晉,全部殉葬?”

老奴的命令一出,房內眾人,除了皇太極都是一陣驚愕。

多爾袞,多鐸,還有阿濟格三兄弟看向努爾哈赤,想上去求情,但是大汗威勢在此,幾乎是無人敢動。

代善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學過幾篇南朝文章,知道皇太極是意有所指。韆釺哾

但是此事他大阿哥敢開口求情?

他和大妃的苟且事情還沒有一個最終定論,如此關頭如果被人拿下把柄,他這個王爺還做不做了?

“吾死之後,喪事從簡,各旗戰事,農產,都按照原先佈置進行,不要進行大的變化,至於陵寢不必要回道赫圖阿拉,直接在瀋陽城北選址即可,”努爾哈赤大口喘著粗氣,臉色潮紅,胸口猛烈的起伏,看起來已經是燃燒到最後一點生命之火了:“一定注意,不要讓南邊的遼陽城注意到我們這裡的變化,萬一有任何動作,先打回去再說,南朝人最忌諱動刀兵,最怕生事,遇到任何事,直接打回去即可,方可得到片刻安寧!”

“臣等明白!”房內眾人都跪倒在地,謹聽大汗最後的吩咐和佈置。

“四個阿哥不要意氣相爭,”努爾哈赤伸手點了點代善:“二阿哥年紀最長,要注意團結幾個阿哥,還有各旗子弟,八阿哥心思縝密,行事想來有分寸,對於如何做事都有自己的見解,凡事你們幾個兄弟多討論,不要讓我死之後,看到你們幾個因為爭權奪力,將我建州基業毀於一旦,明白嗎?”

“謹遵大汗教誨!”

房內幾人此刻都不願意在說什麼,只是聽著努爾哈赤的最後旨意。

房間內的溫度好像低了一些,窗外的寒風呼嘯,從厚重的簾幕下面溜進來。

跪在最後面的多爾袞抬頭看著自己的父皇

說完這些話,躺在病榻上的努爾哈赤費力的睜開雙目,渾濁的目光望著頭頂的明黃色頂賬,彷彿看到自己僅憑十三副遺甲起兵時候的惶然和無奈,還有血仇和野心。

百戰殘軀功未就,一飽茫然身已老;

須知少時凌雲冕,曾許人間帝王志。

“我建州命運如何,往後......”努爾哈赤躺在榻上,雙目無神,面色有些猙獰,深吸了一口氣,已經不見呼氣了,只有蒼白的嘴唇在輕輕抖動,不知還唸叨著什麼。

皇太極離得最近,見狀上前一步,附身側耳傾聽。

代善見狀,同樣上前,急道:“大汗說了什麼?”

皇太極看著病榻上面如金紙,已經不見出氣的努爾哈赤,半晌才面無表情道:“大汗令,若情勢有變,八阿哥皇太極可獨面南坐。”

什麼?

皇太極話音剛落,滿堂皆驚。

就連扈爾汗都抬起頭,滿是驚詫的看著話皇太極,想從他的臉色看到一絲絲的動搖和猶疑。

“你,”代善先是一愣,將信將疑道:“你可知假傳諭旨的後果?”

皇太極皺著眉頭,沒有回答代善的話,而是扭頭向著門外喊著:“御醫!招御醫進來!!”

隨著皇太極的動作,眾人看向床榻上的努爾哈赤,已經面如死灰,不在動彈了。

在皇太極的招呼下,幾個御醫終於姍姍來遲。

“快看看大汗怎麼了?”皇太極身子往旁邊一讓,指示御醫趕緊上前醫治。

其餘人也都起身,為御醫讓路。

只有代善沒有動彈,死死的盯著皇太極,想從這個弟弟臉色看出那麼一點心虛。m2.xqqxδ捌.

但是皇太極的泰然自若讓他失望了。

為首的老者在得到在場幾位阿哥大臣的首肯之後才走在病榻前,小心的伸手為努爾哈赤把脈。

窗外冷寂一片,房內此刻雖然溫暖,甚至帶有一點燥熱,但是眾人的心也都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