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錦衣衛不屬東廠,是遼東總兵李元的差事,這些捕快是知道的,而衙門現在歸暫代巡撫孟晚安管轄。

巡撫大人近些日子對李元侵權插手城內管轄權的事情頗有憤慨之氣。

正好,這件事不就是給孟大人長臉的事情嗎?

什麼通敵之說,騙騙尋常百姓還好,同行之間心中和明鏡一般,都是想趁機搶錢,一路貨色,沒有必要裝蒜了。

“你想阻攔本官辦案?”王旋皺著眉頭看向這隊捕快。

“何來阻攔之說?可是你們把手伸得太長了,這區域是我遼陽衙門管轄,輪不到你們吧,什麼通敵?什麼勒索,都該移交給我們,”捕快頭領摸著鬍子,一臉的不屑,巡撫和總兵誰大,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文官如何壓制武官,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你可想清楚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王旋已經氣的牙癢癢,辦些正事總有白痴來阻礙。

“放人,”捕快頭領仰著腦袋,看向王旋。

“對,放人!”

“放人!”

“走狗錦衣衛!”

“滾吧!”

百姓們大多數時候只靠感情行事, 並不願過多思考什麼,因此看到這幅官軍對峙的場景,都又膽大起來,開始義憤填膺,主持自以為是的公道。

啪地一聲,混亂之中,不知是誰扔了一塊磚頭,砸到了王旋的頭上。

“誰敢!”王旋腰間的繡春刀完全拔出。

血色濺起的一瞬間,局面徹底失控。

當李元收到訊息的時候,王旋等人剛剛被從混亂中救出。

頭破血流,甲破刀遺。

現在李元面前彙報的時候,因為緊張,薛勇的心臟咚咚咚的幾乎要挑出胸腔。

目前遼陽城中的碟影衛全部歸他指揮,除了這等事情,實在該死。

“可以確定那家是建州奸細嗎?”李元閉眼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次睜開眼時候,已經是神情淡然。

“這是通敵的信件,”薛勇遞上兩封信紙:“跟蹤了十天左右,共和建州方面聯絡了2次。”

“而且因為抓捕時候的混亂,現在父子兩人已經不見蹤跡,”薛勇看了李元一眼:“應該已經跑了。”

“那幾個捕快的身份確定了嗎?”對於跑掉的奸細,李元輕輕挑眉,不置可否。

“已經抓起來了,”薛勇低頭道:“應該和建州方面沒有關係,只是鬼迷了心竅,想在大人物的爭鬥中出些風頭。”

“帶上那幾個蠢材捕快,隨我去巡撫衙門,”李元站起身子,對著薛勇道:“聽過一句話沒有。”

薛勇站在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

“打得一拳來,免得百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