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建奴威脅的是整個遼北地區,不可能只讓我蒲河出力,到時候,葉赫,蒙古,還有瀋陽的兵力都要出現,我就不信,建州那巴掌大的地方,財貿糧食給他切斷了,拿什麼和我大明鬥!”李元伸手“咔”的一聲折斷了一節松枝,總要合力而行才是正理。

“唐有望,派你手下得力的人手,將此處的地形詳細記錄,回去之後要進行沙盤演示!”李元對著身後的唐有望道。

“是,大人,末將已經派人去做了。”

李元點了點頭,招手將盧甲喚了過來:“盧將軍,你來看看,在此處架起大炮,對山對面的建州營地能造成多大殺傷?”

盧甲伸手瞄了瞄遠處的山坡,半晌才道:“大人,距離太遠,咱們的大炮在三四里之內還有威力,再遠就失了準頭,威力也大幅下降,喪失了威懾!此處距離建州的營地水平大約五里左右,遠遠超出了咱們的範圍。”

李元摸了摸下巴:“你覺得,哪個位置最好,最有把握?”

盧甲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劉同,彷彿有些猶豫,半晌才道:“如果劉同劉將軍的步兵方陣能夠將戰陣向山腳下推進兩裡,末將敢打擔保,絕對可以射穿對面山坡上的建奴。”

“兩裡?絕無可能!”劉同一聽,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厲聲回擊:“大人,您可明鑑,如果步兵向前推進兩裡,位置就已經到達山腳下了,我們到時候要面對的可是騎兵,而且是自山坡上攜雷霆之威,奔襲數百米而來的騎兵!”

看著李元正在思慮的眼眸,劉同喉結抖動,繼續道:“大人,到時候步兵方陣絕對一觸即潰,絲毫抵擋不出洶湧奔騰的建州騎兵方隊啊!我方步兵一亂,後方槍陣,騎兵陣,炮陣,絕無倖免之理,到時候,全軍.....”

“劉大人,”李元語氣有些危險:“此時戰事未開,你想說全軍覆沒?”

“末將不敢!”劉同跪地領罪,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在雪地上瞬間出現了數個小坑洞。

“起來吧,”李元看了劉同一眼:“我還沒說要你的步兵在山腳下迎敵呢,何必如此激動。”

“是下官心急了,”劉同低頭拱了拱手。

“在山腳下,以步兵戰騎兵,確實九死一生,”曹文詔在一旁也開口道,他是在怕李元萬一頭腦一熱,到時候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此事回去再議,到時候我去信給瀋陽,看看賀大人那邊能給出什麼支援!”李元將手中松針捻了捻,隨即扔在地上。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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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大營,努爾哈赤第五子,莽古爾泰端坐帳中,手中拿著一封信,抬眼看了看帳下跪著的奴才:“起來吧,八貝勒還說了什麼?”

跪在地上的傳信斥候謝過莽古爾泰,起身答道:“回五貝勒,主上說最多三個月,明軍必會大舉來襲,到時候,請五貝勒在此牽制明軍,我主趁機奇襲蒲河,後兩軍會合,再奪瀋陽,一舉奠定遼東大局。”

莽古爾泰冷笑一聲:“髒活累活都是我的,八貝勒打的好主意,阿瑪真是偏心的很啊。”

聽了五貝勒的話,那傳信人低著頭,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回去吧,告訴你家主子,這種大事上,我不會與他計較的,只要他不拖我的後腿便好!”

“奴才一定把話帶到!”

不去理會眼前的奴才,莽古爾泰起身,走出大帳,看著大雪紛飛的世界,目光炯炯,好似穿透一切障礙,能夠看到遠處疾馳而去的李元一行人:“大戰一觸即發,本貝勒就在此等候那些明軍前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