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懷明點了點頭,沉聲道:

“柳家主,事到如今,唯一能夠救你的辦法,就是需要切掉你背上的毒瘡,在服用藥方進行調理。”

柳家主安然自若地說道:“無妨,小兄弟,只要我這條命能夠保住,就是割兩斤肉下來都行。”

“說句實話,我被這病折磨了這麼久,自己的身子再瞭解不過了,本來都不抱有希望,如今能夠活下來,我怎會在意這些。”

言罷,男人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

在生死麵前,任誰聽到自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都不會放棄,此乃人之常情。

徐懷明點了點頭,“柳家主,我還需要先準備一番,你先休息一會,等會我就來為你施術。”

說完,便出了廂房。

柳芷月見徐懷明出了門來,緊了緊粉拳,緊張道:“徐公子,我爹爹的病能否治好?”

徐懷明正色道:“我已經檢查過令尊的情況了,有很大的把握能夠醫治,但不能完全保證。”

說話不說滿,做事不做絕。一向是徐懷明的行事準則,這話便是先讓柳姑娘安個心,畢竟這事關生死,非同小可。

聞言,柳芷月緊咬嘴唇,沉默了一下道:“徐公子,家父的情況我也知曉,既然你有把握救他,還請你盡力便是。”

徐懷明點頭道:“柳姑娘,你請放心,我會不遺餘力救助令尊。現在我需要一些東西,要麻煩你幫我準備下。”

“徐公子,你需要什麼?快請說來,我好去安排。”

徐懷明開口道:“柳姑娘,你先準備一些乾淨的棉布、針線和一把鋒利點的匕首,對了再找個火爐燒壺熱水。”

柳芷月點了點頭,急忙安排人手去準備,沒一會東西就集齊了。

徐懷明望著眼前的物件,點了點頭,不愧是大戶人家,用的都是些上品的細棉絹絲。

他先將這些東西放進熱水中蒸煮了一會,然後撈出,把細針和匕首在燭臺上烤了一會,將細針掰彎成魚鉤狀。

等到東西都差不多晾乾了,便把東西都呈放在托盤裡,準備進去給柳家主做手術。

錢大夫在一旁見他忙上忙下的,詢問道:“徐公子,依老夫所看,你這可是要為柳家主開刀?”

徐懷明點頭道:“沒錯,在下以前遇到過一位醫師,見識過他為別人開刀施術,從他那兒也學到過一些手段,我便是想用同樣的辦法,切除柳家主的毒瘡。”

錢大夫感嘆道:“老夫行醫幾十載,也只是會些歧黃之術,藥方醫理,這開刀之法也只是耳聞,卻從未試過。沒想到徐公子年紀輕輕,竟有這等本事,老夫有個不請之求,還請徐公子見諒。”

“錢老,您直說便是。”徐懷明好奇道。

錢大夫面色誠懇道:“徐公子,這疽瘤之症極難醫治,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此病。”

“實不相瞞,老夫是想在徐公子施術的時候,在旁邊幫襯一二,順便學習一下徐公子的醫術。”

“老夫不敢說懸壺救世的大話,只是想讓這些可憐的百姓少吃一些苦,能救一人是一人。”

說完,竟是彎下了腰,深深地拜了一拜。

“這如何使得?錢老,快快請起!這點小事,我答應了便是。”徐懷明連忙扶起了他。

錢大夫拱手道:“徐公子大義,老夫替那些受苦的百姓謝過了。”

說完,竟是又要一拜,徐懷明急忙攙住了他,“錢老,你這是在折煞我啊,不如省些力氣,等會好指點下小子,如何?”

二人相視一笑,開啟房門,進了裡間。

瞧見柳芷月侷促不安的樣子,徐懷明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緊張,便關上了房門。

“徐公子,錢老,真是辛苦你們了,替我這個半死之人操勞。”

柳家主聽到外面忙活了半天,見二人進來,投去感激的目光。

徐懷明好笑道:“柳家主,什麼半死不死的,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嘛?等會保證你疼的生龍活虎的。”

聞言,錢大夫與柳家主皆是哈哈大笑,這個徐公子說話真是有趣,當下壓抑的氣氛也被沖淡了許多。

徐懷明將匕首用白布擦拭了下,道:

“柳家主,我等下會用這匕首切開你背上的毒瘡,然後將它取出,過程可能會十分疼痛,你可要忍住了。”

四處瞧了瞧,從書架上找來本書,遞給了他。

柳家主卻是一臉茫然,徐懷明解釋道:“這個是讓你咬著的,等會你要是受不了就咬這書,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