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只有李青悟與梁蓉蓉是比較瞭解他的,知道他這人的性子,時而風趣,時而深沉,但辦正事從不馬虎。

李青悟聽完他這番話,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眾人正談笑風生,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鐘聲。這鐘聲清越悠揚,延綿起伏,在附近不斷的迴響,起身望去,原來是從那寺廟裡傳來的。

此時天色已晚,一輪巨大的明月倒映在西湖中,水面與月光交相輝映,便像是西湖將月色承在了杯中,形成了水天一色的奇景。

徐懷明前世是見過西湖的,也知道這就是西湖十景中的南屏晚鐘和平湖秋月,但在這高樓之上,頗有仙山樓閣鏡中賞月的意境,湖月樓便成了一處絕佳的望月亭。

見眾人一副沉醉在美景之中的樣子,徐懷明有點好笑,這個時代的文人騷客們,就是容易被這些風花雪月所感染,看見些美景,就恨不得當場吟詩作賦,尤其是女子,見景生情彷彿就是天性。

旋即又想到,現在的自己不也正是這大虞朝的一員嗎?自己與他們比較起來,也只不過是多了一些跨越時代的見識罷了。

自嘲的笑了笑,便隨著眾人的目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色,思緒早已不知飛往了何處。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抹抹總相宜。”看著眼前如女子般靜謐的西湖,徐懷明念出了東坡居士的後半句詩。

“果然是好詩,徐公子,相信此詩一出,便是再無人能將西湖之景描述的出其左右。”柳芷月望著他笑道。

乖乖,這小妞笑起來可真好看,跟李青悟都能有一拼了!咦,不對,我怎麼會想到他,他可是個男人,罪過罪過,都怪那小子生的太好看。

見他一副痴痴的模樣,柳芷月忍不住豎起眉毛,提高了聲調:“徐公子,我與你說話呢。”

“啊,柳小姐,剛才那詩不是我作的,是我家鄉的一位學者所作,他叫東坡居士,你們可以去找他。”徐懷明趕忙道。

“東坡居士?這人又是誰,為何從未聽說過?”

看這人支支吾吾的樣子,想必是哄人的鬼話,柳芷月無奈道:“徐公子有如此才華,卻不將名聲放在眼中,小女子敬佩不已,只是好奇,徐公子你是哪位大家的弟子?”

“這個啊,我沒有老師,都是平時遊山玩水,看看雜書,自學而來的,稱不上什麼大家子弟。”

徐懷明見她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嫌疑,連忙打了個哈哈。

“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告退了,天色已晚,幾位可在這六樓休息,若是有什麼需要,招呼一聲便是。”說完便帶著兩個姐妹離開了。

見她們總算走了,徐懷明如釋重負般,心道,與這些才女們待在一起,不停的掉書袋子,這滋味可真不習慣啊。

瞧見他這幅模樣,李青悟打趣道:“徐兄,見你這樣子,好似這幾位小姐是洪水猛獸一般,別人生的那般貌美,怎地你就不放在眼裡?”

徐懷明搖搖頭:“李兄,這你就說錯了,就算我把她們放到心上,又有什麼用呢?況且我對這種才女奇女,一向是不感興趣的。我只是一個窮酸書生,別人是大家閨秀,我與她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聽完他這番話,李青悟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走到窗邊,看著西湖邊上游客來來往往,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徐兄,梁小姐,不如我們去西湖遊玩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