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麗和姜泥坐在車廂內,蘿麗正給姜泥講解一些入門術法真訣的運用心得。

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前兩日春神湖那一戰,她出手次數雖然不多,卻也殺了幾個青州水兵,算是經歷過了實戰。

對於寒霜劍氣和歸元劍氣,也有了直觀的感受。

此時再得蘿麗傳授一些心得技巧,再施展這兩門劍訣時,便能以更小的消耗,得到更大的戰果。

太極玄清道的入門術法真訣中,除寒霜劍氣和歸元劍氣外,還有寒冰咒、馭雷術兩門術法。

寒冰咒算是聖心四絕中,寒天絕與玄冰絕的結合體。

既能如寒天絕那樣,以冰寒真氣冰凍對手,讓對手變得遲緩僵硬,也能如玄冰絕那樣,製造出冰刀冰劍冰凌之類的武器攻擊對手。

威力自然是看自身修為,這些入門級術法真訣由蘿麗使來,照樣可殺一品高手。

姜泥的話,倒是可以作為一個控場角色,輔助作戰,畢竟她修為不高,便是發動攻擊作用也不大。

忽然,鄭吒目光一凝,靠在車廂上的身子站直,目光投向北面。

只見那邊走出三男三女六道身影,徐鳳年等人立時如臨大敵。

來的正是李慕一行,此刻的李慕並未著甲,而是一身白衣勁裝,手中提著那杆方天戟。

鄭吒緩步上前,無窮煞氣與殺氣自他身上升騰而起。

李慕卻是率先開口道:“這位兄臺,咱們就不必再鬥了吧?”

鄭吒腳步一頓,身上那股依舊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怖氣息略微收斂,凝視著李慕道:“你既不打算動手,來此作甚?”

李慕手中方天戟一轉,就此憑空消失在掌中,他對鄭吒微笑道:“不動手只是因為動手沒意義,但我們卻不能不來。”

“今日咱們就做個君子協定,只要你與那位女劍仙不動手,那我們夫婦也絕不插手戰局,如何?”

鄭吒眉頭微皺,回頭望向徐鳳年。

徐鳳年只略一沉吟,便頷首道:“可。”

李慕隨後又看向車頂上的李淳罡,接著道:“同樣的道理,只要李前輩不出手,我這四位師弟師妹也不會出手,前輩意下如何?”

李慕話音落下後,李淳罡尚未回應這話,東北方向卻響起一道聲音:“那可不行,今日在下攜素王劍而來,只求與李老劍神一戰。”

眾人扭頭望去,只見一男一女自蘆葦叢中走了出來。

男子肩扛一根竹竿,正是那企圖往徐鳳年頭頂扔船,結果被李淳罡強勢鎮壓的吳六鼎。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負劍的清秀女子,她叫翠花,是吳六鼎的劍侍。

見此一幕,李慕也不在乎被人拂了意,只是微笑道:“這是伱與李前輩之間的私事,我們管不著。”

“只要李前輩不向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動手,我六人便會遵守協定,絕不插手戰局。”

吳六鼎對李慕點點頭,道:“多謝。”

隨後又看向李淳罡,伸出空著的左手,道:“李老劍神,請。”

這一刻,他身旁兩側蘆葦蕩無風而狂舞,襯托得這名未來吳家劍冢扛鼎人神仙出塵,無形劍氣瞬間瀰漫天地間。

李淳罡讚賞道:“你倒是走了條吳家劍冢不樂意走的劍道,將來成就要比前幾代劍魁更高。”

“不過前提是你得過了東越劍池和鄧太阿那兩關,過去了,由指玄入天象便不難,過不去,枯劍就真的只是枯劍。”

此時的吳六鼎頗有幾分意氣風發之意,他凝視著李淳罡道:“在我看來,李老劍神才是橫在天下習劍之人面前的大山。”

“東越劍池和鄧太阿且不說,但願今日我能先過了前輩這一關。”

李淳罡一聲大笑,也不見他如何作勢,手中長劍朝前一指,整個人已衝飛而起,就好像是那把劍在帶著他飛。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御劍可從來不止腳踏飛劍這一種方式。

同樣都是劍帶著人飛,無論腳踏飛劍,還是手握飛劍,亦或是以劍光包裹自身,都能做到御劍飛行。

李淳罡剛剛離去,一道身影便從蘆葦蕩中穿梭而出,大喝道:“我說過,不許徐家人再入襄樊,北涼世子,借頭顱一用。”

來人其貌不揚,穿著打扮看上去便似一名莊稼漢,可他腰間纏著的那柄金黃色軟劍,卻說明著他並非什麼莊稼漢,而是武林高手。

軟劍這種兵器,可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連獨孤求敗都是三十歲之後,才達到棄利劍而用軟劍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