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派你來的人是誰,或者說……脅迫你的人是誰?”

泥菩薩渾身一震,目光閃爍的道:“雄幫主何出此言?”

李慕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那個小孫女呢?”

聽到李慕這句話,泥菩薩哪還不明白,李慕早已掌握一切。

泥菩薩痛苦的閉上雙眼,悲聲道:“你們這些神仙打架,為何要將我等凡人牽扯其中?”

殿中眾人此時也明白過來,秦霜驚道:“師父是說,想要陰謀對付我天下會的,另有其人?”

李慕點點頭,道:“不錯,泥菩薩並無與天下會為敵的理由,他既然這樣做了,那就一定是逼不得已。”

“逼迫他的人,自以為對為師瞭如指掌,若看到批言,定會著手對付風兒和雲兒,可惜他沒算到,人心比天心更加難測。”

“人是會趨利避害的,當年為師會遵照批言,收風兒和雲兒為徒,是因為那批言對為師、對天下會有利。”

“可如今這明顯是讓為師自毀長城的批言,老夫又如何會遵行?”

李慕走到殿門前,指著天上凝聲道:“為師的確相信天命的存在,可為師更相信人定勝天。”

“天命在我時我便順天而行,天命不在我時我便逆天改命,只要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天又能奈我何?”

李慕越說越激昂,說到最後一句時,雙臂大張,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霸道無匹的氣勢。

這股氣勢比在無雙城時更加強橫,大殿中平地起風,李慕周身甚至氤氳起了紅中帶黑的氣息。

這一刻,他的霸道竟然得以更進一步,使得那威壓天下,卻無形無質的霸氣,凝為了實質。

這種狀態下的李慕,沒有人敢於直視。

殿中眾人不由自主的連退幾步,最後一個個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垂下頭顱,渾身都在冒著虛汗。

武功不高的文丑醜甚至一翻白眼,軟倒在地,竟是被這股霸氣直接給震懾得昏了過去。

便連已經心存死志,再無什麼可懼的泥菩薩,也噗通一聲跪伏在地,渾身顫抖不休。

好在李慕很快就收起了渾身霸氣,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重新抬起頭,望向李慕的目光充滿狂熱。

剛才那一瞬間,所有人心裡,都升不起絲毫抗衡之意,內力更是猶如被禁錮在了體內,無法調動分毫。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任李慕宰割,連躲避的念頭都提不起。

其他人都站起了身,唯有泥菩薩依舊跪伏在地。

李慕頭也不回的道:“泥菩薩,你還是不肯說出脅迫你的人嗎?”

泥菩薩悲聲道:“求雄幫主救救我孫女,泥菩薩願為幫主做牛做馬,報答幫主的恩情。”

李慕道:“求人不如求己,若你能助老夫抓住脅迫你的人,你孫女自會平安無事。”

泥菩薩一聽,豁然起身,痛快的道:“抓走我孫女,脅迫我來天下會給雄幫主批命的,是一個臉上戴著玄冰面具,自稱帝釋天的人。”

李慕臉上露出瞭然之色,果然,他之前猜的沒錯。

其實從泥菩薩出現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大概猜到這個結果。

除了那個傢伙和笑三笑,還有誰能對雄霸的命數如此瞭解呢?

本世界的笑三笑不是漫畫中的笑三笑,對李慕基本沒有威脅,會搞這些手段的,也只有帝釋天了。

說起來,泥菩薩批命的法門,源頭就是那個傢伙,那本就是他傳下來的。

只不過不聽泥菩薩親口說出來,李慕不敢下定論,此刻自是再無疑慮。

“原來是他。”

秦霜詢問道:“師父知道那個人是誰?”

李慕轉過身來,望向幽若道:“帝釋天,就是洛城城主駱仙的師父,為師找了他這麼久,想不到他如今卻自己送上門來。”

幽若撇嘴道:“竟然自稱帝釋天,他怎麼不說自己是如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