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表現出色,也在指揮使的位置上為他某個職位,將來建功立業也成大器。不知王參政意下如何?”

王欽若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不到趙禎竟出此重手。

讓王鈞益來參加蹴鞠賽、到禁軍隊伍裡訓練都是藉口,這不過是拘禁之意,以謀官為名,監視為實,王欽若豈會不知。

可是他又不能反抗,到時候兒子在官家手裡押著,自己只能俯首帖耳了。

“官家照拂微臣老邁,全力提拔犬子,臣定當全力輔保官家,以謝厚恩!”

“嗯,只要王參政忠心耿耿,朕自然知道,絕不會虧待王卿與鈞益。”

“謝官家厚恩!”王欽若深深一揖,退出了勤政殿。

王欽若回到家裡,背後的衣服幾乎溼透了,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寫退婚貼。

他越想越怕,一向謙恭拘謹,性格軟弱的官家,如何突然變得如此強勢霸氣?

他將前前後後的諸多事情聯想在一起,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小看了當今聖上,而他柔弱的面具下竟然藏著一顆睿智堅韌的心,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只對太后俯首帖耳,卻是大錯特錯了。

正在這時,王欽若的夫人曹氏推門進來,問道:“老爺今日回來臉色就不對,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欽若不耐煩地說:“沒什麼,你出去吧。”

曹氏不依,走到近前,看到王欽若竟然在寫退婚貼,驚訝地問:

“老爺這是怎麼了?前幾日回來還高高興興地提準備聘禮的事情,現在怎麼要退婚?

那葉姑娘是鈞兒心尖上的人,若是這婚事退了,他又要大哭大鬧了。

再說,葉姑娘是太后養女,這親事咱們也不吃虧呀。”

王欽若見曹氏聒噪,打斷她說:“你知道什麼?沒見識的婦人!”

“老爺說我不懂,你到說來讓我聽聽。”

王欽若見夫人磨他,也無他法,放下手中的毛筆,對曹氏說:

“鈞兒心尖兒上的人?你可知那葉沛也是官家心尖兒上的人嗎?”

“什麼?”曹氏倒吸一口涼氣,“官家也看中了葉姑娘?”

“那葉沛原來養在八王府,和官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太后為了籠絡官家,才將葉沛叫進宮裡的。”

“那太后為什麼不封葉姑娘一個娘子,倒收為養女了?這樣她和官家豈不是名不順言不正,再想在一起也難呀!”

“要不說太后高明呢,她一邊收為養女,讓官家看得見吃不著,又正好方便暗中監視,也絕了官家與八王府來往的藉口。”

曹氏聽了王欽若的解釋,點點頭道:“那看來這葉姑娘咱們是娶不得了。只可憐咱們家鈞兒一片痴心。”

“他的痴心好解,咱們家的興亡卻全在一念之間。”

“對了,老爺,那你說咱們是該幫著官家還是該親近太后?”

“我歷仕兩朝,侍奉先帝、太后和今上三位主上,至今仍然屹立不倒,就是明白一個道理,不要太早站隊。

太后目前大權在握,自然得罪不得,官家雖然年輕,但也不可小窺,將來總有一天他要親政的,所以未來之事,自然還是要傾向於官家。”

“官家也未必鬥得過太后,你可記得當年李宸妃的事情!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將來,未必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