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依依趁著父親蕭世南公務繁忙的時候,又偷偷溜去了南城大營。

蕭依依跑到翊衛營請巡守計程車兵那讓他傳話,想要虎思出來見面。

同帳的兵士都起鬨道:「哎呦,虎思,相好的姑娘都找到軍營來啦?別耽誤人家,快先回家成親了再回來當兵吧。」

「去去去,瞎說什麼。」虎思紅著臉出了軍營。

蕭依依長得高挑,雖然只有十歲,看上去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遊牧民族結婚早,女孩子十三歲便算成人,結婚生子的都不奇怪。因此蕭依依才被誤認為是虎思的相好。

虎思昨日回了大營就一直忙到今天,都沒有注意脖子上的骨牌不見了。他見蕭依依拿出骨牌,才摸了摸脖子道:「哎呦,還好姑娘心細,要不我都沒注意骨牌丟了。」

「我幫你係上。」蕭依依向來大膽自信,也不等虎思反對,直接撲到虎思近前,為虎思帶上了那塊骨牌。

也不怪蕭依依輕浮,她年紀尚小,還沒懂得真正的情愛與男女之禁,心中的喜歡便是想要表達出來,她更是沒有往結婚嫁娶那方面想。

可是軍營裡的新兵們畢竟大幾歲,又都是朝氣蓬勃的年齡。遠處偷看的同帳士兵,又是羨慕,又是偷笑,打算回去好好鬧一鬧虎思。

虎思沒有想到蕭依依這樣大膽,臉也不由得紅了,想到身後一定藏著許多戰友在笑話自己,虎思往後退了退,「謝謝依依姑娘了,沒事我就走了。」

見虎思快步往回走,自己還沒跟他仔細說上話,蕭依依急了,大聲喊道:「回頭我再來找你!」

虎思也不是不喜歡這小姑娘,只是當著這許多人,自己怎麼好意思點頭。他沒有應聲,更快速地跑回了軍營。

蕭依依有點失望,她以為這次能跟虎思哥哥好好聊一聊,誰知道只是這麼短暫的見面。

不提蕭依依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軍營,虎思回營就被同帳的兄弟們好好嘲弄了一番。

可是他並沒有生氣,心裡卻生出一絲絲的甜意,那骨牌不偏不倚為何偏偏掉在蕭依依懷裡,也許這就是長生天的意思吧。

後面幾天,虎思腦海裡老是浮現出蕭依依陽光燦爛的笑臉,她像小太陽一樣照耀著虎思,讓他沒事都想傻笑。

虎思沒事時故意去馬倌柳大叔那裡幫忙,幫著餵馬、溜馬。

柳大叔還奇怪,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勤快,軍營裡那麼多表現的機會,他耗在自己這馬圈裡又不能升官發財。

過了幾天,柳大叔終於鬧明白虎思的用意。

「我的女兒?我沒有女兒呀,我只有三個不爭氣的兒子,我到真是想向長生天要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呢。唉,你不知道,我那三個兒子自小淘氣,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愁了……」柳大叔還在絮叨著什麼,虎思卻已經聽不進去了。

「柳大叔,我是問那天偷著騎您那匹最喜歡的赤紅馬出去的女孩,難道不是您的女兒?」

柳大叔想了半晌才道:「你是說依依郡主呀?她是南平王的千金!嗨,這丫頭也是淘氣得很,那天竟然把我的赤紅馬偷偷騎了出去,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回來時那匹馬還真被她馴服了,也許真是龍生龍鳳生鳳呢,南平王那樣威武,生的女兒也是這般厲害……」

「南平王的郡主!」虎思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營帳的,整個人好像走在雲彩裡很不真實。

正在虎思恍恍惚惚的時候,同帳的哥們兒興奮地跑來通報:「虎思,那姑娘又來找你啦,你別不承認了,就算你還沒答應人傢什麼,人家肯定是看中你了。」

虎思本能地推開對方湊上來的臉,說道:「不去,我不去!」

另一個同伴奇怪道:「怎麼了傻小子,前幾天見你還天天傻樂?跟她吵架啦?你好歹也是爺們兒,大度點,還能讓人家姑娘受委屈?」

傳信計程車兵說道:「你不能不去呀,這叫什麼?始亂終棄!」

虎思的臉綠了綠,怒道:「誰始亂終棄!你不要胡說!」

「好好好,你有骨氣,你眼光高,這麼好的姑娘你看不上,老子出去和她幽會!」說著,傳信那個士兵拔腿往外跑。

「你別瞎胡說,汙了人家的芳名!」虎思想了想,怕那小子真胡說些什麼,也拔腿追了出去。

到了營外,卻聽見蕭依依正說:「他不出來見我?那你去告訴他,他不出來我就一直等到天黑!」

傳信的小個子撇了撇嘴,笑道:「好好好,我再去幫你傳個信!」

其實傳信的小個子也不是壞人,他出來時候對虎思說,虎思不出來他就要和人家幽會,當然不是真的。南城大營招募的新兵都是讀過書會寫字,騎射功夫也過硬的有志青年,那些混賬話不過是嘴上跟虎思逗著玩而已。

小個子回頭見虎思已經出來了,笑著走過去拍拍虎思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捨不得。」

虎思恍若未聞,默默低頭走到蕭依依近前。

蕭依依見虎思出來,高興地說:「虎思哥哥,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虎思回頭看看偷看的兄弟,拉著蕭依依往遠處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