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進入析津府地界,葉沛更不敢停留,她怕自己的行蹤洩露,被蕭孝先打一個措手不及。

葉沛帶著侍衛親兵一路狂奔,終於在這天傍晚到達了南城大營。

葉沛沒有直接進營,而是騎在烏騅踏雪上觀察營盤。見沒有異樣後放出哨鴿,很快得到了裴盛斌的回應。

「還好蕭孝先還沒有到達大營!」葉沛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

很快,裴盛斌帶領辛孤出營來迎接葉沛。葉沛囑咐他們一定要低調,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葉沛的到來。

裴盛斌見到葉沛很激動,「還好王妃先一步回來了!」

辛孤彙報,「收到訊息,蕭孝先已經進入析津府地界了。」

葉沛點頭,「他來得正好,正好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裴盛斌不無擔心地說:「可是王妃,若是蕭孝先真有虎符,咱們真要硬抗嗎?」

辛孤道:「管他奶奶個球的,硬抗就硬抗,新皇帝還能說咱們是叛軍不成?」

葉沛笑道:「我哪能讓二位兄弟為難?走走走,咱們營中詳談!」

於是三人走到大帳中飲酒詳談,坐等蕭孝先的到來。

葉沛跟辛孤與裴盛斌分析現今大遼的形勢。琅琊王伏法,法天太后還政,南平王的大仇已經報了。

葉沛告訴辛孤,他一家的奴籍已經解除,如今是自由的牧民,她將來還會讓更多的奴隸脫離苦海,成為自由的人。

辛孤之前只是聽裴盛斌說起葉沛的為人,如今更是同裴盛斌的態度一樣,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有他們主帥一樣的高遠志向,一樣的英勇和果敢,一樣的聰明才智和手段,他們願意相信她,願意跟隨她,願意輔佐她!

轉眼黎明來臨,初生的朝陽如同殘血般耀眼,他們集合三軍,只等蕭孝先到來。

耶律匹敵力戰琅琊王,蕭孝先被自己死忠的幾十名親信趁亂救下,他們順著七金山隱蔽的小路逃跑了。

蕭孝先身上沒有通關文牒,已經是窮寇的他不能大張旗鼓走官路,不能住驛館,只能抄小路住小客棧往析津府趕,因此比葉沛還要晚兩天。

接近析津府南城大營時,蕭孝先還不知葉沛已到的訊息。

副將道比朶提醒蕭孝先道:「大王,那大宋長公主也曾突圍代州,水淹易州,不容小視呀!」

道比朶的話簡直是揭蕭孝先的傷疤,提到代州的事,蕭孝先的舊傷就隱隱作痛。

「她雖打過兩次勝仗,不過是太后部署的誘敵深入之計,哼!蕭世南一到,還不是束手就擒,落得個侍寢為妃的下場?」

道比朶又說:「可是她在中京幫助主上捉拿了叛軍。」

「只怪咱們小窺了耶律宗真那小子,才讓他得逞。」蕭孝先冷哼道:「我那姐姐也是,真是不能成事的人!若不是我帶軍抵抗阿魯不只,駐守老哈河,被琅琊王陷害,如何能讓耶律宗真那麼輕易奪回政權?等我取了南京留守軍的軍權,殺一個回馬槍,救出姐姐,殺死宗真,再立重元為帝。」

道比朶笑道:「楚王好盤算!將來再也不怕什麼琅琊王、狗牙王,法天太后只能倚重大王!封您個天下兵馬大元帥也不為過!」

蕭孝先終於露出多日不見的笑容,譏笑中透著輕蔑,「虎符在手,奪取南京兵權輕而易舉,如今卻要仔細想想如何攻破中京才是!」

「大王說的是!」道比朶應和道。

是日,蕭孝先到達析津府城南大營,他先派出前哨兵入營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