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耨斤咬咬下嘴唇,自己還是要收攏他的。

她吩咐自己身邊可信的宮女芷萱道:“走,隨我去琅琊王府。”

芷萱看看大亮的天色,心中道:“現在嗎?大白天不怕被人發現嗎?”嘴上回答的卻是:“遵命!”她太瞭解自己這位太后的脾氣了,太后向來是想怎樣就要馬上辦到的脾氣。

芷萱轉動太后床頭的一架屏風,好似憑空出現一條路,主僕二人閃身進入。

芷萱舉著一盞宮燈在前面引路,蕭耨斤跟在後面。

密道並不寬敞,但也並不黑暗,兩側的牆上都掛著琉璃燈。這裡面設有重重的機關,一步走錯,屍骨無存,因此也根本不需要侍衛把守。況且那些侍衛就都可靠嗎?蕭耨斤也信不過他們。

蕭耨斤步速很快,兩刻鐘就走到了琅琊王府的出口。

芷萱輕輕釦響面前石像嘴裡銜著的大銅環,一快兩慢,這是暗號。

等了幾個呼吸,石像向兩側裂開,前面透出一縷光明。

“不知太后駕臨,小王有失遠迎,請太后恕罪!”蕭耨斤走出密道,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那個魁偉俊俏的琅琊王耶律野奴。

耶律野奴雖然說著恭敬的話,臉上卻是笑嘻嘻沒一點嚴肅的表情。

這裡是耶律野奴的寢室,是琅琊王府裡最私密的地方。蕭耨斤時常與琅琊王幽會,這間屋她不知道來過了多少回。

等芷萱退出去,蕭耨斤也不見外,自己扭動著腰肢半靠在一張貴妃椅上說:“哼,你還想得起吾嗎?早不知被哪個小狐狸精勾走了魂兒。”

耶律野奴湊過來坐到蕭耨斤身旁,拉起蕭耨斤的手在唇邊一吻,勾魂攝魄地笑道:“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有你的風韻?我看你服用了那些血養丹後面板越來越白皙,吹彈可破呀!”說著,又在蕭耨斤的臉上擰了一把。

蕭耨斤嬌嗔道:“討厭!你就會拿這些話來哄騙吾。”

琅琊王又笑,他的笑帶著頂級的魅惑力。“太后聰明絕頂,誰能哄騙的了您。”

這些話早讓蕭耨斤把持不住,嬌柔無力地癱在貴妃椅上。耶律野奴爬上她的身體,給了蕭耨斤最想要的東西。

蕭耨斤得到了滿足,耶律野奴也提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楚王旗下那十萬宮帳兵總不能一直沒有人統領吧?萬一叛軍殺個回馬槍,可不是坐以待斃麼?”

“你著什麼急,吾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能力。只是目前還沒有找到楚王的下落,總得給所有將士一個說法吧。”

耶律野奴臉一黑,“那還不都怪蕭孝先那個……”耶律野奴考慮到蕭耨斤的想法,把後半句罵人的話嚥了下去。

“也怪那些叛軍狡詐多端,竟然想到偷樑換柱、迷惑軍心的辦法。蕭孝先吃了這一回虧,太后可不能再上當,那些軍權一定要交到有實力的統軍者手裡。”

“吾知道,吾知道。”蕭耨斤轉念又道:“你在城外搜尋了這麼久,當真沒有找到蕭孝先的下落?”

“蕭孝友那邊不是也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嗎?不是我怕太后傷心,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蕭耨斤心裡抽搐一下,她也不是沒有這種猜測,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沒有見到弟弟屍體之前總還是懷著萬分之一的希望。

耶律野奴話題一轉,問道:“夏捺缽的事情,太后準備得怎麼樣了?”

“自然是要做的,只是叛軍打亂了一部分先前的計劃。”

耶律野奴冷哼道:“阿魯不只如今再沒有反叛的實力了,他不過是仗著七金山雪厚林密,等開春雪一化,他也就無處遁形了。到時候你分我五萬兵馬,保證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蕭耨斤道:“嗯,知道你最有辦法。到時候時局穩定了,我也學那承天皇太后,封你做攝政王,咱們再也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了。”

耶律野奴心道:“你哪裡比得上承天皇太后一根頭髮?只有韓德讓那樣真正吃軟飯的男人才會甘心做一輩子攝政王。”

但耶律野奴表面卻笑著說:“恐怕你的成就要超過承天皇太后,成為大遼歷史上的第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