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碧涵走了,葉沛又問機阿月:“這姜雲姬是何許人也?”

機阿月看看蕭依依,道:“姜雲姬是南平王的侍妾。”

葉沛失神似的說道:“我竟不知南平王還有這麼一個侍妾。不是說契丹人都崇尚一夫一妻,原來也學漢人三妻四妾的。他說愛依依他們的母妃如何如何,原來都是在騙我!”

機阿月趕緊解釋:“您別錯怪了大王,這個姜雲姬沒有名分的。”

葉沛心酸地想,“有沒有名分又如何呢?畢竟是他的枕邊人。”

蕭依依說道:“母妃,您別錯怪我爹爹,他是重情重義的好人!姜雲姬是我孃的陪嫁侍女,與我娘情同姐妹。我也不想她成為我的姨娘,但我也不想我爹爹因為我孃的死每日鬱鬱寡歡,終日飲酒消沉。”

蕭依依說這話時像個懂事的大姑娘。“姜雲姬是個好人,她愛我娘,也愛我的爹爹,她只是有些機巧罷了。”

葉沛嘆了口氣道:“唉,這世上哪有天生的壞人呢?”

這時,耶律慶壽女也來了。進門便說道:“是什麼人這樣大膽敢對你下毒!”

“祖母!”蕭依依趕緊起身施禮,卻不敢離開,只站在葉沛腳下床邊。

葉沛趕忙強打著精神解釋說:“是太妃聽差了,誰敢對我下毒?我只是偶感風寒,現在頭暈眼花罷了。”

慶壽女看看蕭依依,又看看敵古,“是這麼回事嗎?”

敵古道:“是的,太妃。”

蕭依依也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

慶壽女這才放心地坐在葉沛床邊噓寒問暖,“咱們遼國不比南朝,冷得緊,風又硬,待會兒我讓下人給你送兩件銀鼠襖子來,穿得單薄了可不行!”

葉沛點頭,“明白的,太妃,讓您費心了。”

“待會我就修書告訴皇帝和太后,說你病了,等好了再進京謝恩,很多事也不急於這一時。”

葉沛又點點頭。

慶壽女看見機阿月站在屋裡,便囑咐她道:“你是王府裡出來的人,要好好照顧王妃。門窗要關嚴實,睡前一定記得去仔細檢查;飲食不能冷硬,冬天飯食冷得快,可以用套碗加熱水保溫;炭盆要勤翻,不能等火息了才加炭……”

機阿月一一點頭應諾。

“好啦,我也囑咐得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我這就走了。”慶壽女見葉沛虛弱的樣子,也不便久留,起身準備離開。

葉沛對蕭依依道:“依依,替我去送送太妃。”

“祖母,我送您回屋。”

等蕭依依扶著慶壽女出了葉沛的院子,慶壽女拉著蕭依依語重心長地說道:“丫頭,很多事我不問也知道怎麼回事。”

一句話嚇得蕭依依心裡突突直跳。

慶壽女又說:“你是大姑娘了,將來府裡的事情你也要擔起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不能心裡沒數。要以大局為重,知道嗎?”

蕭依依慚愧地點了點頭。

“丫頭呀,我爹爹也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沒的,那時候我以為天都要塌下來了。可是轉眼間我已經活了一輩子,也沒有什麼把我壓垮。你也要學會堅強,咱們草原的姑娘沒有整天哭哭咧咧唉聲嘆氣的,知道嗎?”

“祖母,我知道了。”

“葉沛既然嫁進咱們王府裡了,就是咱們王府的人,你要拿她當母妃看待。現在中京政治詭譎,只有咱們娘三個加上景榮可以相互依靠,一定要知道遠近裡外,不可胡鬧。你沒事多去母妃那裡請安,拉近關係,好吧?”

蕭依依再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