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歷歷蕭蕭,撲面征塵去路遙(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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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沛酒足飯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蕭大哥,我見你帥帳之內鋪了一張虎皮,煞是威風,能否讓小妹一看?”葉沛的好奇心又藉著酒勁兒衝上來。
蕭世南道:“你這個小機靈鬼兒,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說著,朝屏風後自己的寢榻走去,葉沛也追著進來。
果然,蕭世南睡榻上鋪著一張完整的虎皮,那老虎的頭有兩個人頭那麼大,身體、四肢、尾巴齊全,是一張剝下來的完整虎皮。
葉沛俯身想要撫摸那張虎皮,由於醉酒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榻上,伸手一拽,將半醉的蕭世南也拽倒了,兩人躺在榻上哈哈大笑。
葉沛用手撫摸著虎肚子處的皮毛,嘆道:“這老虎活著的時候威風,想不到肚子上的皮毛竟然如此柔軟舒適!”
蕭世南雙手枕在後頸上說道:“這是我在燕山深林裡親手獵得的老虎,我也沒有想到虎皮如此柔軟,因此命人剝了留作紀念。”
“我沒有打過老虎,卻曾經與熊搏鬥過,那棕熊有那麼高。”葉沛盤腿坐在虎皮上,連說帶比劃。
“我用魚龍鞭裡的麻針射它眼睛,才有機會將它制服,現在想想還要後怕,那次我與師兄差點死於非命!”葉沛想起與樓子衿在趙家沱與黑熊搏鬥的場面,不禁發出感嘆。
蕭世南問道:“你還是沒有我子衿兄弟的訊息嗎?”
葉沛聽到蕭世南提起樓子衿,不禁黯然傷神,“一直沒有他的訊息!”
“真是可惜了,他可確是一位英雄好漢!”蕭世南也跟著感嘆。“不過說起來,你師父才是真英雄,真隱士。”
葉沛聽到蕭世南提起她最愛戴卻最讓她傷心的兩個人,只得哀嘆一聲,“唉!世事無常啊!”
蕭世南解勸道:“人生聚散是常事,一切都是緣分。”
葉沛搖搖頭,也不脫靴子,不拘小節地翹腿躺在虎皮之上,學著蕭世南的樣子將雙手放在頭下枕著,眼睛似閉非閉,醉的就快睜不開眼了。
提起葉沛的師父巴山,蕭世南又想起一件事。他趴過來湊近了葉沛說道:“妹子,那年在析津府你我初次相遇,不打不相識。你用魚龍鞭裡的毒針射我,我用劍刺中了你的後心,你卻毫髮無損。
後來我見識了你的魚龍鞭,真是精巧絕倫的寶貝兵器,可是卻沒有見過你的護身寶甲。我一直好奇你這寶甲是怎樣一個構造,竟然能夠刀槍不入,我真是很景仰巴山先生的傑作!今日你能否讓我開開眼界呢?”
蕭世南歷來喜歡兵器寶仞,花重金去蜀山求過巴山製造兵器,卻被拒絕。巴山之作,在他心中一直高不可攀。
也是醉酒,要不蕭世南也不會顯露出這一副賴皮的面孔。做為高高在上的親王,他平時絕不會顯露出求而不得的失意。如今見了葉沛,兩人聊得投緣,帳內又無外人,他才把心底最想要的說了出來。
葉沛搖搖頭,“不行,不行!”
蕭世南央求地說:“好妹子,你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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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你看我的虎皮了,你便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護身軟甲吧?”醉酒後的蕭世南竟然顯出一副小孩子般的天真模樣。
葉沛努力地掙了掙眼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蕭世南,颳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看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我便讓你見識一下!”說著,葉沛掙扎著坐起來,開始解自己胸前的衣釦。
蕭世南見她解了半天只解開兩三顆紐扣,著急地親手幫她解開。蕭世南扶著嬌柔無力的葉沛,也未多想,只是一心要看護身甲,“在哪裡呢?”
盛夏暑熱,葉沛只穿了一件薄紗涼衫,此時衫子已經完全開啟,露出葉沛雪白的肩膀。蕭世南一怔,酒醒了一些,他立刻覺得不對,手忙腳亂地幫葉沛攏上衣衫。
葉沛卻完全沒有意識,仍然拉開衫子讓蕭世南看,“蕭大哥,你看見這寶甲了嗎?它是用上千個扭成八字的小鋼環組成,刀劍刺來,力道便卸去了,而且它輕薄、柔軟、貼服,可以隨身穿著。”
葉沛一拉寶甲,裡面穿的藕粉色抹胸一覽無餘,蕭世南頓時尷尬起來。急忙幫助葉沛繫上衫子,想去扣那紐扣,卻怎麼也扣不上,急得蕭世南出了一頭汗。
此時葉沛已經睡死過去,也許真是累了,近一年多來,她是將軍,是首領,是領軍人物,她堅持、堅守、不得一絲懈怠。
如今當了俘虜,她心中的一塊巨石卻似落地了一般,忽然有一種無所謂的釋然,從不敢如此放鬆、放縱的她睡得如此之沉,無論蕭世南怎樣搖晃都無濟於事。
蕭世南無可奈何,急躁間將自己的衫子脫下來裹住葉沛,讓她睡倒。折騰了半天,蕭世南自己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侍從進來準備為南平王梳洗時,卻嚇得連連倒退。
原來,帥帳臥榻上躺著兩個人,蕭世南胸膛裸露,鼾聲如雷地橫臥在睡榻之上。他臂彎裡撲倒一個女人,香肩半露,身上蓋著蕭世南的衣服,也十分香甜的睡著。
待蕭世南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他揉著太陽穴坐起來,看看身邊熟睡的葉沛,皺了皺眉,回憶半晌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蕭世南呆坐半晌,臉上突然冒出從未有過的溫存。他用手輕輕捏了捏葉沛熟睡潮紅的小臉兒,為她掖了掖被角,才終於站起身,喚了侍從進帳為自己換衣梳洗。
又命女兵機阿星和機阿月在帳內守著葉沛,自己才大步流星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