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芷陽的神念化成四根細絲,一段源於芷陽的手中,另一端如提線木偶一般,緊緊地控制著病人的四肢。

“再堅持一下!”

灰袍男子大喊,但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病人頭上的三根銀針。

這一聲,瞬間讓芷陽回神,手中控制的神力又精純了幾分,神力流轉在身體的經脈之間,破除血脈中的阻礙,從內裡控制著逐漸僵硬的身體。

經過芷陽神力的流轉,病人的四肢開始舒展,崎嶇僵硬的手腳,漸漸恢復了正常,口中的白沫漸漸減少,似乎整個人恢復了許多。

“我要起針了!”

看病人的情況稍有緩解,灰袍男子的眼神一炬,緊手指微動,三根銀針在手上有秩序地排列著,針尖朝下,上面帶著隱隱約約的黑氣,看上去令人心生厭惡。

“法力可以收了。”

男子盯著銀針,口中淡淡的回覆著芷陽。看著那黑氣,男子的面上微微犯了難,將銀針靠近自己鼻子,輕聞一下,整個人迅速移開,手上的銀針和自己保持的距離,細細地觀察著。

芷陽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手中的神力緩緩減退,雙手一轉將神力收回體內。

“這是什麼毒?”

簡單的確認了病人脫離了危險,芷陽即刻走到男子的身邊,盯著他手上的銀針,一時沉默。

“此毒不是來自青丘。”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打破芷陽心中的壁壘,眼神一怔,緊緊盯著男子手中的銀針。

圍在周圍的人群此刻還沒有散去,眾人的口中都在小聲議論,不知是誰嘀嘀咕咕說了一句女君,瞬間引起了眾人的喧譁,紛紛注視著芷陽。

“今日之事多謝先生,此毒還有諸多不解,還請先生移步細談。”

芷陽躬身作揖,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女君的做派,更像是一位謙士,躬身邀請名人講解自己心中的不解。

“你是……”

此刻灰袍男子終於將目光從手中的銀針上一看,看向面前的芷陽,片刻之間,這才緩緩問道。

見此情況,芷陽並沒有任何的生氣,微微一笑,依舊是躬身回答道:“後輩芷陽,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芷陽?”男子打量著面前的人,眼神一轉,“青丘女君能做到此,不易啊……”

“女君?她真的是女君?”

“女君親自幫咱們治病?這怎麼可能?”

一語瞬間在人群中炸起眾人的話,人們看著芷陽似乎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裙襬沾滿泥土灰塵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君。

芷陽看著面前灰袍的男子,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動,看此人看看行針的果決,也並不是什麼一般人。芷陽的眼睛微微一動,盈盈的眼睛微微一笑,“在這裡哪裡有什麼女君?不過是和大家一樣罷了。”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年紀輕輕,能做到你這樣,我可沒見過幾個。”將手中銀針用法力一裹,放到直接的藥箱之中,隨之緩緩站起身,面上帶著笑,看著芷陽,“我叫冉翁,不過是西城的一名大夫而已。”

“冉翁?您是冉翁真神!”

聽到灰袍男子報上自己的姓名,芷陽的眼睛瞬間一亮。冉翁真神素來是自由自在,神龍見首不見尾,遊走於三界之中,卻不參與三界之事。從醫萬年,素手救萬人,醫心醫道非比常人。

誰會想到大名鼎鼎的冉翁真神會在青丘隱姓埋名做一名散醫呢?

“小輩芷陽,拜見冉翁真神。”

芷陽眼神一動,從原本的躬身,瞬間轉變為單膝跪下,謙虛恭敬地拜下。

“起來。”還未等芷陽將禮拜下,冉真的手已經托住了芷陽的手臂,“在這裡沒有什麼真神,不過是一名大夫而已。”

兩人對視一笑,沒有任何言語,兩個人便能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此刻並不是前後輩的虛偽寒暄,而是將所有的目光放到這些百姓的身上。

“這毒奇特,我還需要研究研究。”

芷陽點了點頭,剛剛的病人中毒的樣子芷陽也看見了,這僅僅只是一個人,若是這些中毒的百姓真的齊齊毒發,這後果……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