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一轉,微微仰頭,一壺佳釀緩緩流下,澗出的酒落在白衣之上,伴著空中的光華,整個人又是另一種不羈的風格。

“小狐狸啊小狐狸,好端端地把我找回來幹嘛?若消散在三界多好啊,就不會再遇上他了……”

芷陽盯著天上的陣陣光華,開始小聲喃喃著。明亮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如玉般的面龐上也是染上了一片緋紅。

仰頭痛飲,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的酒壺已空。芷陽緩緩爬起身,又將手上的酒壺搖了搖,“什麼啊?怎麼有沒有酒了?”

手一甩,任由剛剛的酒壺沿著屋頂滑下,緊接著又是一壺酒出現在芷陽的手心。

“這樣才對,今天高興,喝酒就要進行!”

“幹!”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芷陽的面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和往日的嫻靜平淡不同,更多了幾分俏皮和自在。等放下手中的酒時,卻看見白皙的面龐上多了兩行清淚。

芷陽的雙眼定定地望著北邊,她知道的,那裡是青丘方向。

“從離開棲之殿的那一刻,我就在學著忘了你……可這次,你為什麼又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明明應該忘記的……”

“我應該恨你的……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忘不掉你啊……”

“阿淵……我好累啊……”

從明暗交疊的九重天的天牢中,空氣中帶著絲絲血氣,陰森恐懼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九重天天牢,已經有幾千年沒人過來了……

“看見了嗎,那個,可是落淵帝君。”

“落淵帝君?”

“聽說是窩藏了魔女芷陽,這才被關在這裡。”

“不應該啊,當年可是落淵帝君殺了魔女的?”

“噓……這裡的事情,誰知道呢?”

兩名天兵有一嘴沒一嘴地聊著,時不時地朝著監牢裡看上兩眼。

“瀅素族長,請——”

一身紫袍的瀅素昂著頭走進天牢之中,剛剛還在聊天的兩個天兵霎時收了聲,看著瀅素速速低著頭,躬身拘禮而退到一邊。

瀅素並沒有在意兩個小小的天兵,頭也不回,直接向深處走去。

再見落淵,早已經沒有往昔的光彩,一身白袍,卻沾染了一條條血痕;修長的雙手被鐵鏈所禁錮,整個人跪在牢中。如墨般的黑髮遮擋俊美的面龐,遠遠看去,淡然之中帶著絲絲破碎……

瀅素站在關押落淵的地方,如今他已經被折磨得一句話都不說,整個人安靜得出奇。

“你還是不肯說嗎?”

瀅素看了很久很久,慢慢舉起手,開啟面前鎖,一步一步走到落淵面前。

“呵,要說什麼?”

“曾經傲視三界的落淵帝尊,現在被困於天牢之中,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