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菡,那個京城之中又出現了一件大事,在皇室張貼告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驚天大訊息。”亞蓮破門而入,甚至來不及敲門,連聲說道,神色之中十分震驚。

“師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能讓你如此驚慌。”南雲菡一把扶住亞蓮,有些擔憂的問道。

“那告示上說拓跋臨韞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剋扣軍餉,至在前方浴血廝殺,保家衛國的戰士的性命不顧。”

亞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她早起本想上街去那藥店裡看看可不可以有沒有什麼新到的草藥,卻聽到百姓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便趕忙去看,然後便趕緊回來通知南雲菡。

“私扣軍餉?這等事情他都做得出來,其人可誅,其心可泯,簡直是罪大惡極。”南雲菡聽到亞蓮的話,怒火中燒,直接一巴掌將手邊的桌子拍碎。

她本就是軍旅之人,自小家中父親兄長都在戰場上廝殺,後來自己也披甲上陣,保家衛國。

這麼多年來的軍營生活,讓她深深的知道軍餉對於一場戰爭,對於每一個在戰場上廝殺的戰士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那是一場戰爭勝利的基本保障,是每一個浴血廝殺的戰士從死人堆裡活著走出來的希望。

“你不要生氣,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亞蓮輕輕的拍了拍南雲菡的肩膀,神色之中滿是擔憂。

“商榷,有什麼好商榷的,這等事情,他絕對做的出來。”南雲菡此時怒火攻心,哪裡還聽得進去亞蓮的話,只是恨恨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先稍稍冷靜一下,這般下去,如何可以思考。”亞蓮微微嘆氣,輕聲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南雲菡這麼生氣的樣子。

往日裡,南雲菡總是沉穩的不像她那個年齡的人,今日雖然壞了形象,卻讓她覺得此時此刻的南雲菡多了一絲煙火氣。

南雲菡深吸一口氣,心知亞蓮說的有道理,便轉身出了房間,去那亭臺樓閣裡靜一靜。

早就該知道的,不是嗎,皇室之中,重要的是權勢,是地位,他們只知道在後方飲酒作樂,哪知道在戰場上的殘酷,不,他們知道,可是他們不在乎。

如若不然,當年她南家上下也不會因為西楚皇帝的私心而被滿門抄斬了,如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的心有些痛,她的頭有些痛,痛恨這個世界的黑暗與殘忍,可是那又能如何,她什麼也做不了。

南雲菡雙手撐著頭,想要讓自己可以稍稍冷靜一下,卻絲毫沒有用處,她拿起腰間懸著的劍,輕點腳尖,便一飛沖天,然後化劍為雨,驚起一地灰塵。

她就站在這灰塵之中,神色有些迷離,有些痛苦。

她似乎透過這遍地灰塵看到了站在遠處的父親,衝著她微微招手,她一個箭步便衝到父親身邊,將父親緊緊抱住,淚流滿面。

父親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說道:“世間之事,本就有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我們只能竭盡全力,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問心無愧便好。”

聲音輕的仿若沒有說話,卻讓南雲菡的心就這麼定了。她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想要將父親抱的更緊,身體卻猛地緊繃,然後她微微睜眼,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雖是一場夢,可是她相信這是冥冥之中上天派父親來幫助自己的,她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如今已經是非常時期了,既然不能接受,那麼救奮起反抗,她一定要阻止拓跋臨韞登上這北侖王朝的帝位,為了這北侖王朝的萬萬千千的百姓,也為了這整個天下。

如今,拓跋餘聶心緒不穩,若是讓他知曉這件事情,只怕是不妥,所以如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好在她的手中也不是無人可用,否則的話,她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這天一早,她便收拾好上了街,想要留些記號好讓自己的手下找到自己,卻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趙晗。

“將軍,哦,不是,小姐。”趙晗遠遠的就看見南雲菡,只不過因為距離太遠,有些不太敢確信,一直等到到了南雲菡的面前才高興叫到。

他一時興奮便稱呼南雲菡為將軍,後來想起來,這是在大街上,而且這是北侖王朝的地盤上,應該要低調一點,所以趕忙換了稱呼。

“趙晗,你怎麼會在這裡?”南雲菡雖然見到趙晗,心中也十分歡喜,但也是有很多的疑惑,在趙晗的面前,她不必太過掩飾,所以便直接問了出來。

“小姐,我是來這邊採購物資的。昨日才到的這裡,今日想來這大街上看看情況,卻不想遇到小姐,真是……”趙晗的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十分驚喜。

“小姐,你這一大早,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興奮過後,卻有些憂愁,他突然想起來這一路走來自己所聽到的有關北侖帝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的所有傳聞都讓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拓跋臨韞正在通緝的人就是南雲菡她們。

他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其中必定十分驚險。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南雲菡微微打量了四周的街道,然後將趙晗帶到了他們如今的棲身之地。

示意趙晗坐下之後,為趙晗續上一杯茶。

“想必這些時日你也聽到一些關於北侖帝的傳聞吧。”南雲菡微微皺了皺眉,看起來十分困擾,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懷疑這一切是拓跋臨韞所做的。卻苦於沒有證據,而且,北侖帝如今病重,無法親歷朝政,這所有的事情都由拓跋臨韞一手操辦,我們倒是有些束縛了手腳。”

“而且,我們現在已然成了謀害北侖帝的通緝犯,連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北侖王朝的地盤上都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