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之後,南雲菡便坐到了窗邊,夜色已深,外面已經是一片黑色,只有寥寥燈光,猶如天上的繁星。

小五收拾完畢之後,看到南雲菡還是開著窗戶,看著外面。

雖然知道南雲菡心情不好,不應該打擾,只是這更深露重的,恐感染風寒,便拿了一件毛皮大衣為南雲菡披上,輕聲說道:“南小姐,該就寢了。”

“你先去吧,我想再坐會兒。”南雲菡輕聲說道。看著窗外的漆黑,倒還覺得心裡寧靜一點,好像自己本就是屬於這黑暗的。

想到這裡,南雲菡不禁輕笑一聲,笑容中帶著無盡的苦澀,只是這一笑扯動了傷口,雖然有點疼痛,但是比起內心的煎熬又算得了什麼呢。

自小便隨父親舞刀弄槍,之後便一直在戰場廝殺,見慣了生離死別,卻一直對生活充滿希望,從不曾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只能躲在這陰鬼地獄裡。連出門見人都有困難。

小五看著南雲菡坐在窗邊的身影,不知為何,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淒涼,雖不知從何而來,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不再言語,對著南雲菡輕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南小姐,我就住在您的隔壁,有什麼事情,輕呼一聲,我就可以聽到。”

看到南雲菡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給南雲菡一片安靜的世界。

拓跋餘聶來到白府的第二日便已精力充沛,本就是從小練武的身子,雖然有傷在身,也比別人恢復的快些。

這幾日,他日日守在南雲菡的門外,卻見不到南雲菡的人,只能從小五的口中知道她的境況,不過南雲菡的傷已經在慢慢恢復了,他也算是放下不少心來。

“三皇子,我有一事相商,不知現在可否方便。”拓跋餘聶剛剛出門準備去南雲菡的住處,便遇到了白子墨,只見白子墨神色凝重,沉重出聲。

“白兄,你我之間何需虛禮,有話還請直說。”拓跋餘聶心知這事情應該比較緊急,若非如此,白子墨是不會如此神色的。

白子墨走南闖北多年,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般的事情,他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根本不會如此的放在臉上。身逢亂世,早已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三皇子,請隨我來。”白子墨聲音低沉,隨後便上前帶路,來到了他的書房。

推開門,拓跋餘聶在前,他在後,左右細細觀察,確定無人,才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兩人落座之後,白子墨伸手為拓跋餘聶倒了一杯茶,然後正色說道:

“三皇子知道的,我本就是這走南闖北件的商人,前幾日,北方有人聯絡我,說是有一批武器想要從我這裡轉手。我想問問三皇子可有興趣?”

拓跋餘聶面色不該,心中確是一震,然而也只是緊皺眉頭,低聲說道:“你可知私自鑄造武器是死罪。”

白子墨神色凝重,聲音堅毅:“我知道。”

拓跋餘聶看著白子墨神色不改,繼續說道:“你雖然只是中間轉手,沒有參與到鑄造的過程中,也不會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