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一隻黑色的小蟲緩緩的爬到了南雲菡的床上。

順著被褥的縫隙,那個小蟲移向了南雲菡的腿,在那白皙的腿上停留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睡夢中的南雲菡微微蹙眉,好像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接著,她的神情又緩和下來。

對於這一切,她並沒有察覺。

第二天早晨起來以後,她依然專心的繡著拓跋餘聶要的荷囊。

沈岸柳同樣睡了一個好覺。

醒了以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昨天,只想著要快點離開,對於這個蠱蟲的事情,她好像只聽了一半。

想到這裡,沈岸柳那柳葉一般的眉毛,就微微蹙了起來。

“該死!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給忘記了!”

沈岸柳的臉上出現了懊悔之色,如果自己不知道怎樣催動這隻蠱蟲的話,那昨天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無奈之下,沈岸柳只好又一次來到了黑衣人的住處。

走進宅子之前,她仔細的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以後,這才快步走了進去。

“我有事情要問你。”

沈岸柳說完以後,黑衣人便抬起了頭。

“我說的沒有錯吧,我說你會來,你果然就來了。”

“少說這些廢話,你沒有告訴我怎麼催動蠱蟲,如果我不會催動它的話,就算它鑽進了楚雲的身體,那又有什麼用?”沈岸柳的臉上出現了一片焦急之色,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看到她這麼著急的樣子,黑衣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沈岸柳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其他的意味。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互不相欠。”

沈岸柳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黑衣人卻有恃無恐的又向她走近。

“你說的對,昨天的交易已經結束了,那你今天來,為的是什麼呢?”

沈岸柳的眼裡出現了怒色,她恨恨的說,“卑鄙!”

黑衣人咳嗽了一聲,將目光移向窗外。

“我從來不強人所難,如果你不願意,你現在就可以走出這個房間,我絕對不攔著你。”

沈岸柳閉上了眼睛,一種屈辱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如果說上一次是交易的話,這一次,她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那黑衣人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有一瞬間,沈岸柳有一種想殺了他的衝動。

可她還是忍了下來。

那個男人剛下床,沈岸柳就迫不及待的說,“告訴我怎麼催動蠱蟲。”

可對方像是有意要調戲她一番一樣,不緊不慢的說,“這樣不懂風情的女人,男人不會喜歡的。”

沈岸柳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冷冷的說,“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你不配,我們之間只是交易。”

“拓跋餘聶呢?他的喜歡你也不要嗎?”

沈岸柳聽到他這樣說,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

拓跋餘聶,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這個樣子,還會不會要她?

也罷,拓跋餘聶要不要自己已經無所謂了,唯一支撐自己的,就是心底那濃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