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麼做的也不止自己,‘記憶裡’的三人也都那麼做了。

不如說,自靈帝提升了尚書檯的職能開始,政務體系的發展,就開始朝著這方面運作。

三公九卿的地位和權力開始被逐漸澹化,不過要真正被澹化,大漢不滅亡大概都做不到。

畢竟那群既得利益者們,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就算改朝換代,也得三五百年,才能逐漸形成體系。

可大吳不同,不是走禪讓的路子起家的,而是光明正大造反建國。

和王莽也沒有半毛錢關係,自然不是‘復興’,它就是一個新興的,年輕的皇朝。

王莽能做的事情,孫暠可以做。王莽不能做的事情,孫暠也可以做。

就如同漢代秦,各種制度,體制甚至是三觀都給大改一番,偏偏下面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陛下所言極是。”面對孫暠的意氣風發,鍾繇也認可這個觀點。

他已經快五十歲,按說已經不是那種銳意進取,反而傾向於求穩的存在。

只是投入孫暠麾下後,感受到不斷變化的孫吳,他覺得自己又年輕了許多。

尤其現在,不再受到左氏儒定下的框架,思想開始放飛之後,被壓制的實力開始出現井噴。

在能力方面,已經跳出來的鐘繇,和依然沉進去的張昭,到底哪個更值得重用,孫暠看在眼裡。

和張紘比起來,張昭已經逐漸與時代脫節,卻渾然不知。

還是說他篤信,只要隨著時間的流逝,歷史依然會重演?

不過也是,歷史這玩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新出現一次,彷佛一次次輪迴,最多樣子不太一樣。

只是在這之前,孫暠篤定自己至少能先把這個時代,搞得面目全非。

讓歷史的發展線,徹底扭轉到另外一個方向。

如此就算真有輪迴,那也是一個全新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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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隨著秋季的到來,秋闈的預熱也開始。

宛陵的體量到底還是太小,容不下那麼多五湖四海過來的考生,甚至不得不在城外,臨時建設一個考生集結營地。

出於對人才的尊重,就算是臨時建築,也儘量是五臟俱全,保證基礎設施完備。

當然,如果宛陵城內有地方落腳,那也可以自行安排。

就說此刻宛陵城中,各客棧,甚至臨時租出去的民宿都住滿了人。

此刻的宛陵城中,兩個考生走在一起,一個俊俏,一個卻顯然長歪了。

“今年的秋闈,來參考的人不少啊。”俊俏計程車子看著人流密集的街道,不由感慨。

因為兄長在宛陵有府邸,他們兩個好歹不需要和別人擠在一起。

“孫吳得到天下,已經是指日可待,趁著現在取士標準還不高,大家都想來碰碰運氣。”長歪計程車子笑道,“只是沒想到,恩師會那麼快把我們放出來。”

“不奇怪,孫吳皇帝不喜歡左氏儒,老師也不好繼續教導我們那些東西。提前半年讓我們來,目的不就在這裡,好好看看,多聽多學?”俊俏士子回道。

要說同伴今年好歹也十九,從小飽讀詩書,參加秋闈也沒什麼。

自己今年才十七,跟在老師門下學習沒幾年,心裡還是有些沒把握。

“能學什麼,新派儒家也就那麼一回事,換湯不換藥而已。”長歪士子調侃道,“聽說孫吳量才適用,孔明,你是打算從什麼方向發展?”

“我大概和兄長一樣吧?”俊俏士子說道,“士元,你呢?”

“難說,就看治政有意思,還是從軍有意思。”長歪計程車子若有所思。

主要是聽說有個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傢伙,只是謀略不錯,就被選為軍師祭酒,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