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席散去,前衙地面的血跡,甚至都已經清理乾淨。

不過只要敏銳的人,還是能隱約聞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

只是大家本來喝得有些高,就算聞到,大概也會覺得是聞錯了,或者覺得是鐵鏽的味道。

江南多雨水,吳巨以前當刺史,也不住在府衙之中。

是以衙門年久失修,漏點雨很正常。

雨水浸泡金屬,導致生鏽什麼的,太正常了。

“吳巨是不是一直沒來?”唯獨士武保持著一定的清醒,並且很快意識到不對。

且不說吳巨一晚沒來,只說宴會開始後半個時辰,前衙原來一些騷亂。

只是當時的氣氛,大家也沒有太在意什麼。

現在想來,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士武回去之後,立刻派人探查情況。

結果第二天,訊息才傳了回來。

“也就是說,步騭不僅設局誘殺了吳巨,同時還拿著吳巨的令牌,引區景進城,在路上將其伏殺,同時接管了吳巨的私軍?”士武皺眉。

“是的,在殺死區景後,步騭派人拿著吳巨和區景的頭顱,招降了吳巨的私兵。”下人回道。

如此不僅解決了和自己作對的副手,同時還吸收了他的一千私兵。

只要好好操練一番,在番禺之中,就算是士武也要忌憚三分。

“不愧是孫暠選的交州刺史。”士武感慨。

翻身起來,卻是覺得頭昏昏的,腳步有些站不穩。

下人立刻上前攙扶,到底沒出什麼事。

“主上……”下人關切的詢問。

“沒什麼,老毛病了。”士武搖了搖頭,這兩年身子越來越糟。

和大哥那硬朗的身子沒法比,四兄弟裡面就他身體最差。

至少在四十歲以後,這身體就越來越差。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兄長,看好南海多久。

偏偏二代裡面,成氣候的一個都沒有。

士廞淡泊名利,士祇志大才疏,士徽眼高手低魯莽任性,士幹士頌才能一般。

倒是士壹之子士匡有些武勇,奈何是旁系。

那麼看來,兄長選擇歸順,其實也有為士家尋求後路的準備。

只是天下局勢還有些不太明確,所以有所保留,也只是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