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很敬重自己的叔父,是以也很敬重自己的叔母,得知鄒氏被曹操玷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管他賈詡什麼‘忍辱負重’,什麼‘從長計議’,他現在就想把曹操給幹掉。

“將軍,若要幹掉曹操,那麼他麾下親衛典韋,卻需要想辦法先除掉。”賈詡見勸說無效,也沒有辦法,年輕氣盛,往往不會去考慮後果如何。

也罷,把曹操甚至是劉備的腦袋送過去,一樣是不錯的投名狀。

賈詡那麼一說,張繡卻是想起來了。

那個跟在曹操身邊的大漢,九尺以上的身高,長得凶神惡煞。

晚宴餘興節目,這貨還當眾把一口裝肉的鼎給舉了起來。

鼎不大,可也不是普通人能舉起來的。

就算是後廚,都需要四個人一起,才能把鼎抬出來。

結果典韋不僅舉起來,還是用一隻手舉起來,這力氣當真大得嚇人。

“先生可有辦法?”張繡只能繼續詢問,同時也開始糾結,要不要繼續動手。

“將軍可把胡車兒叫來,他自有辦法。”賈詡回了句。

張繡當即吩咐,把胡車兒叫來。

不多時,一名明顯有胡人特徵的將軍來到張繡面前。

此人乃胡車兒,曾經飛熊軍的一員,後者隨著他的兄長鬍赤兒投入張濟麾下。

可惜去年交戰,胡赤兒也死在陣中。

“胡車兒,那典韋,你可以有辦法,將他解決掉?”張繡詢問。

胡車兒是他的綽號,本名是什麼早沒人記得了。

他本人很喜歡張繡直接叫這個綽號,主要是覺得這樣顯得更親近一些。

“幹掉不太好辦,不過削弱他問題不大。”胡車兒想了想回道。

只說今晚飲宴,他和典韋長得都醜,自然是惺惺相惜,關係升溫很快,就差沒有稱兄道弟。

只是典韋警戒心很強,要殺他不容易,可將其灌醉,然後取走他的武器,問題不大。

也不知道這貨哪來的運氣,弄到一副隕鐵雙戟,這玩意,對付尋常武器,那自然是削鐵如泥。

若是將其弄走,那麼典韋的實力,至少要下降五成。

只是要將對方灌醉,那麼可要拿出不少的酒水,這也是胡車兒唯一顧慮的。

“今晚我不管你拿多少酒,給我把他灌醉,取走他的武器!”張繡卻很果決,當即簽發一份手令。錯過這一晚,要下手怕是都找不到機會。

“喏!”胡車兒不廢話,立刻拿著張繡的手令,去找人拿酒。

今晚正好喝得不是很過癮,先把典韋灌醉,剩下的自己偷偷藏起來,時不時拿出來喝一點,豈不美哉?

突然胡車兒覺得,自己其實也挺聰明的,都能學那些讀書人,文縐縐的說上一句了。

胡車兒拿酒過來,典韋也正好沒喝盡興,兩人少不得推杯換盞的。

典韋甚至表示,以後大家同朝為官,就是自己人,是兄弟了!

如此一個多時辰,典韋才喝得不省人事,胡車兒也不廢話,當即出面把他的雙戟拿走。

與此同時,宛城之中,張繡少不得一番準備,同時派人過去襄陽和汝南,希望孫策和岑溪兩部快點過來宛城支援。

並且,把他詐降圖謀曹操和劉備的想法,寫在信上。

快馬加鞭,大概一天左右就能送過去,可對方就算過來支援,大概也需要兩天以上。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鄒氏雙目含淚離開客房,返回自己的房間。

曹操沒有留女人在身邊睡覺的習慣,至少鄒氏沒有這個資格。

“安民,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正要睡下,曹操突然皺了皺眉,走出門口把曹安民叫過來。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曹安民很奇怪,周圍靜悄悄的,沒什麼好奇怪的啊?

“太安靜了,曹操警覺的看向周圍。今晚設宴,要說周圍就算不是吵吵嚷嚷的,至少也應該有些動靜。”曹操戒備的看向周圍,“情況可能有變,立刻去把劉使君和文煒(典韋表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