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路的最後

“你還沒看過《哈利·波特》，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芙洛博雅信心十足地說。

寧福卻不怎麼給面子，“說實話，就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我確實想象不到電影能有多大的魅力。”

芙洛博雅聳聳肩，“等坐在銀幕前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話題偏得有點遠，杜尚看了看四周說：“總之，這座礦現在屬於議會。”

芙洛博雅點點頭，“有了這座礦，學者會就會立刻派人過來。”

杜尚說出他剛才一直在想的事：“那這就意味著，他們必須先解決遺蹟裡的魔物問題。”

“顯然礦工們不能一邊與魔物作戰一邊採礦。”

“據我所知，沒有這麼強的礦工。”他聳聳肩，又問，“那這裡的魔物會怎麼樣？”話剛出口，但他心裡早就有了大概。

“殺死或是被售賣，不過也沒差，被殺死的也要被賣，這些也是收入。”芙洛博雅看著他，柔聲道，“不忍心嗎？”

杜尚失笑，“你覺得我有這麼愛魔物嗎？”

“你在電影裡給魔物做辯護。”

“是給不傷人的魔物辯護，只是簡單地說明事實，同樣的，我也會把我們行動過程中受到魔物攻擊的那幾段剪進去。”杜尚看著她，“要說不忍心，難道你不是嗎？慶功宴那晚，你說的話我可都還記得。”

當時芙洛博雅第一次告訴了他和維羅妮卡關於這座遺蹟的事情，她覺得這事對生活在地下的魔物們是無妄之災。

“我都快忘了。”她想了想說，“一時感慨而已，魔物沒有人的靈智，實在沒必要用人的那一套看待。”

“上一個分不清人和動物區別的文明已經滅亡了。”她說道。

先導者文明末期，動物保護主義盛行，這亦是當時無數思潮中的一個。不過，芙洛博雅說的“人”也可能就是指當時的人類，他們和其他動物一樣被關在動物園裡。

“對了，”寧福突然想起來，“你還沒告訴我先導者是怎麼滅亡的，迴歸原始瞭然後呢？”

芙洛博雅看了看四周，“先回去吧，別隻顧我們聊天，大家都等不耐煩了。”

一行人透過傳送門回到野蜂號上，在休息室裡，寧福再次問起這個話題，這個曾斷言自己對歷史不感興趣的人，此時卻表現得像好奇的小學生一樣。

熟悉的沙發上，芙洛博雅此次的坐姿正常了一點，她沒有多賣關子。

“迴歸原始的決議投票透過後，先導者開始逐步破壞各種現代造物，永久性地毀掉技術資料，巨量的金屬製品被融成鐵水，重新注入地下。”

“等等，”寧福說，“他們在摧毀自己的文明，但還有這麼多人要活下去。”

“他們有幾座超級農場，足以供養當時的所有人口，”芙洛博雅解釋道，“激進的原始主義者認為，他們絕對不能繼續依靠這種高科技設施生活，但大多數抱有理智的人都清楚，如果只用傳統的耕種方式，以那時候尚未恢復的自然環境和恐怖的人口數量，他們九成九的人都要餓死。”

寧福挑挑眉，諷刺地說：“這還算得上回歸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