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福感嘆道:“說的時候沒感覺,寫下來一看毛病還挺多。”

他們在確保不改變寧福原意的前提下做出修改,但也不是一味地刪繁去簡,在涉及死去士兵的話題上,杜尚建議寧福可以擴寫一下,再多講點細節。

“死掉計程車兵叫約翰,就是這座村子的人,”寧福說著她這些天的見聞,“他的父母和兄弟都住在村子裡,妻子和兒子今天白天剛搬進他父母家,他死了,母子兩個在鎮裡過不下去。”

寧福語氣平靜,像是早已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殺死他的是一種帶毒的魔物,應該是飛液蟲的變種,不過進食方式還是和飛液蟲一樣,趴在動物身上吸血,它吸血吸夠了就會自動脫落,但一旦吸血受到妨礙,它就會透過口器射出毒素。”

杜尚說:“當時要是有你這樣的專業人士在,他或許就不會死了。”

寧福聳了聳肩,“我向伯爵提過隨行的請求,但他拒絕了。”

芙洛博雅點頭道:“我把這些寫進去。”

第二次錄製,寧福把加工後的採訪詞念出來,雖然神態沒第一次自然了,但效果也還不錯,“好,這條過了,”芙洛博雅說,“今晚這樣就可以了。”

“嗚呼!”寧福解脫了似的舉手歡呼,然後一把攬過芙洛博雅的肩膀,“走走走,喝酒去!”

杜尚之前看過懷錶,現在大概已經過十二點了,不過樓下的酒館中仍在片刻不停地傳來喧譁聲。

“你的鐵拳不管了?”芙洛博雅看了看木桌上的那套裝備。

“哎呀,只是例行檢查,走吧,喝點。”寧福一手攬著芙洛博雅,走到杜尚旁邊時又用另一隻手把他挾住,“怎麼說,杜尚,酒桌上決雌雄?”

杜尚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啊,待會別後悔。”反正能不能喝先不談,但絕對不能先認慫。

“你們兩個,”芙洛博雅露出和善的笑容,“明天還要下遺蹟和拍攝,都給我收斂一點。”

杜尚覺得很有意思,芙洛博雅的性格平時算是夠跳脫的了,但寧福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越是相處,他越是能從這個老練的冒險者身上感受到一股子未被文明馴化的野性。

當然,她的外表也很有吸引力,火辣的身材和穿著從一開始就吸引住了酒館裡所有男人的視線,若不是有他和芙洛博雅擋在這裡,寧福多半早就被前來搭訕的人團團圍住了。

她坐在酒館邊緣的長椅上,對著野蜂號的大副拋媚眼,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副的身上發生了一些很奇妙的變化,那變化一被人們所察覺,頓時在酒館中引發一陣爆笑,大副滿臉通紅,急衝衝地摔門出去。

寧福笑得半死,杜尚和芙洛博雅也是好一陣沒緩過來。

“我是說,哎喲,”芙洛博雅好不容易喘勻氣,“你記住別搞太晚,還有可別對那邊那兩個穿傳習庭校袍的下手,影響工作。”

“工作工作,好了,知道你是個工作狂了,”寧福灌了口酒,“放心,那邊那兩個瘦缸豆我還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