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進了門,小心翼翼地避開門邊那個由人骨製成的衣帽架。

“卡特·金斯堡,每次看到你的蠢樣我都會為凱瑟琳深感不幸。”

來自部長的嘲諷就讓卡特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你,你……海爾森,你不能這麼侮辱我!”哪怕已經受慣了對方的打壓,但這種直球式的侮辱依然讓他難以接受。

但也僅此而已了,卡特也不敢真地反唇相譏,只能無力地抗議,一口氣憋在胸口,臉色不比死人好看多少。

“哦,是嗎?原來我不能這麼侮辱你?”海爾森坐在書桌後面,翹起二郎腿,消瘦的臉上呈現出病態的蒼白,話語中透露出濃濃的諷刺意味,

“那請你告訴我卡特,在你出去鬼混的這半天裡,因為你那個撒毛的鬼點子給我們惹上了多少麻煩?這樣吧,如果你能說出來,我立刻給你道歉,責也不用你負了。”

卡特的心裡咯噔一下,“麻煩?我?”

“你這個蠢貨!豬玀!你他媽還不如一條狗!”海爾森猛地拍著桌子站起來,吼聲之大彷彿隨時會撕開他的氣管直接鑽出來。

猝不及防之下,卡特被嚇得後腿一步,後背“砰!”地貼緊房門,呼吸都亂了,只覺得海爾森下一刻拿把劍過來砍死自己都有可能。

海爾森重新坐下,惡狠狠地對卡特道:“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

他將事情經過夾雜著咒罵說了出來。

“煉,鍊金傀儡?!”聽到關鍵處,卡特不禁叫了出來。

“沒錯,那臺鍊金傀儡讓一個傳習庭的學生受傷昏迷,又差點把一個疑似魔力覺醒的女孩給弄死,最重要的是還把一個灰袍的倉庫給砸了,這都是拜你所賜,卡特。”海爾森的情緒像是平靜了下來,但他不急不緩的語氣更是讓卡特不寒而慄。

“你怎麼能這麼說?還不是你命令我給戲劇社那群人找麻煩?”

“沒錯,而你這個廢物是怎麼做的呢?你藉著我的名字,去和那個維託·斯通要一隻貓,想靠這隻該死的貓引起他們和那群凡種之間的矛盾,多天才的主意?希望你和你一歲的妹妹搶奶的時候也這麼聰明!”

卡特又羞又惱,他當時根本不想順著海爾森的意思行動,一來是對他有逆反心理,二來是覺得遭暗算的物件屬實無辜,因此才出了個索要貓的主意,事實上就是在應付了事。

但海爾森完全沒往這方面想。

說明在他的心裡以自己的智商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接下來,在芙洛博雅·曼恩突然把貓帶進房間之後,你又出了個什麼主意?你大費周章找來一根貓毛,用法術複製了一堆,想要引那幾個凡種觸發芙洛博雅門上的警備術式,然後呢,貓毛你回收了嗎?你他媽拍拍屁股進城裡鬼混去了!”

“我……我已經提前給那些毛做過反預言的處理了!”

海爾森嗤笑一聲,靠在椅背上,冷冰冰地看著他說,“你這兩年真是學到狗身上去了,你覺得你的法術能防住灰袍的預言術?那他媽就是個笑話!”

卡特的臉色變得慘白。

“你完了,卡特。”海爾森語氣平淡地宣判道,“只要芙洛博雅·曼恩願意,最遲明天,學生會甚至律法庭的人就會找上你,把你送進鐵獄,呵呵,她大概已經在這麼做了。”

鐵獄……卡特腦子裡嗡的一下,只感覺世界都被這個詞所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