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晚宴。

小提琴的樂聲在房間內緩緩流淌,如流水一般在房間中蔓延開來。

金子打造而成的器具隨處可見,讓寬闊的房間更多了幾分低迷奢華的氣息。

純水晶高腳酒杯,金色糕點托盤,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手擎托盤在人群之中優雅行走,還有低聲交談與可以壓著的笑聲,無不顯示出來這場宴會出席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身份名貴之人。

男人穿著黑色燕尾服,女人穿著竹子撐開的大型蓬蓬裙,年紀稍長者穿著巴洛克式的裙子,年紀小的則直接穿著洛可可式蓬蓬裙。粉色,紫色,藍色,綠色一系列的顏色交織在一起,使得整個大廳內都光輝四射。

尤其是天花板上吊著的那個純水晶吊燈,金光燦燦,更為奪目。

光籌交錯之間,男女低聲交談,不時的發出底底的笑聲。

空氣中瀰漫著好聞的香檳果的氣味,使得整場宴會的味道更為甜蜜濃稠。

所有的裝扮,都回到了歐中實際上流名門的時代。

所有人面色都帶著笑意,看起來極為享受這場宴會。

相比之下,站在人群之外的那個人,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賽斯穿著一身酒紅色的晚禮服,胸口處用金色絲線繡出的金色鳶尾花一直蔓延到了肩膀。花瓣大朵大朵綻開,好似怒放,著吞吐著芬芳。

袖口處繫著三枚絳紫色紐扣,紐扣邊緣處用金線勾出花紋,在璀璨光亮之下,隱隱泛出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

宴會上的血族熙熙攘攘成群聚集,唯有他一人站在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身體一半淹沒在光明之中一半淹沒在黑暗之中,好似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妖。

抬眸掃了一眼那吵雜的人群,他又垂眸繼續品酒,眸子平靜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好似根本不在意這場宴會。

直到眼前有黑影投來,賽斯這才抬眸,只見一個大波浪鷹鉤鼻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注視著他皮笑肉不笑道:

“晚上好,尊敬的賽斯大人。這麼多年不見,您的氣色要比以前更好一些呢~”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就要與他碰杯。

賽斯垂眸掃了一眼手中的酒杯,卻沒有與他碰杯。

“是麼?”

只聽那人繼續笑道:

“以前的您,就像是剛從棺材裡起來的人,臉色蒼白如同蠟塑,現在的您面板稍稍有了一些血色,是用人類鮮血沐浴的緣故麼?”

賽斯冷哼一聲。

“真是抱歉,鄙人對巴托里的那一套實在是不感興趣,更沒心思去做實驗。”

對面人挑眉,好似是他說話委屈了他一般。

“哎呦,瞧您說的,可真是委屈您自己了。您怎能將自己與巴托里那種不入流的垃圾相提並論?巴托里是什麼人啊?卑賤的人類啊!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啊。”

這話陰陽怪氣,不由地讓賽斯眸中浮現出不耐煩。

他抬頭看著他,直視著他的雙眸,單刀直入。

“我對你們這些虛與委蛇不感興趣,有事直說。”

對面人被他眸中的氣勢給嚇住了,乾笑了幾句抬手。

“呵呵,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瞧您說的,好像我在故意說些什麼一樣的。”

看著對面人並未回應,他又“呵呵”乾笑了幾句,這才扭頭看向周圍。

“親王陛下呢?”

賽斯冷冷轉身。

“他今日有事,會遲到一會。”

那人長嘆口氣,好似對這件事情表示無比的惋惜。

“好吧,一想到晚一點欣賞親王陛下的容貌,我就倍覺難過。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公爵大人。”

他說著轉身走到剛才自己所站的位置,迎過來的幾個血族立即低頭低聲私語。其中幾個扭頭掃了他一眼,咬牙切齒。

“嘖,這樣的宴會竟然敢遲到,真是越來越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