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夜色”的幕後大老闆,為他效力的各類不法狂徒多得是。秦宴想要將晨晨拐走丟到大山裡,必然不會單獨行動。

當秦宴被毆打時,他的手下就躲在房間裡。

要不是理智拼了老命地拽住他們,要不是害怕暴露自家老闆的身份,朱超和馬勇早就衝出去了。

他們老闆是有點扭曲,可跟著他有錢賺啊。

不然他們空有一身蠻力,沒文化沒背景沒技能沒資金,該如何出人頭地?

等人都走光光之後,朱超當即飛奔出去,馬勇緊跟其後。

朱超硬著頭皮詢問:“老闆,您沒事吧?”

哎,何必呢?

費了老半天勁兒才把那小屁孩拐出來,為啥不麻溜地將那小東西扔到大山裡呀?臨時改變主意,平白被人家毆打辱罵一頓。

瞧瞧,老闆都被打吐血了。

真是個小可憐。

那兩個姓陸的下手好重啊。

秦宴久久地凝視著地板上那根被踩得稀碎的蘋果味棒棒糖,心裡則是在回想著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

她的笑容很甜很美,乾淨雪白的小手上放著一顆讓人垂涎欲滴的蘋果。

“這個蘋果給你吃吧。”

他嚥了口唾沫,轉身跑開。

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是個靠撿拾垃圾為生的小叫花子,而她是住在大房子裡的小公主。

他們之間是天鵝與癩蛤蟆的區別。

或許,她只是覺得無聊、好奇,所以選擇了玩弄他,一旦他露出感激、順從的表情,她就會肆無忌憚地嘲笑、辱罵他。

“就憑你這個小叫花子也配跟我做朋友嗎?”

那幾年裡,他經常碰到這種情況。

那些吃飽了撐的不懂人間疾苦的混蛋就是這麼捉弄他的,一次次燃起希望,卻又一次次失望。

他再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願意給他一絲絲的愛。

像一個卑微的乞丐,乞求溫暖,卻又畏懼溫暖。

他故意兇她,躲著她,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