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請閉眼。”

隨著話音落下,眾人的大腦頓時失去了意識,每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向前或向後栽倒,只剩下蔣昀和柯淮。

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圍的環境正在飛快變化,很快,周圍有了光亮,是月光,藉著這月光看向四周,能看清楚這四周的佈置。

這是一個小木屋,逼仄的屋裡擠著四張木板床,沒有鋪任何東西;窗戶旁擺著個比牆稍微小點的多寶閣櫃子,裡面擺著些花瓶瓷器之類的古玩。

“柯淮,你是……”蔣昀本想問問柯淮是什麼身份,可一回頭,柯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他這時想起了看自己的身份,於是他舉起手上的那張黑色的金屬卡牌,藉著月光,能看到上面有著一行血色小字。

【七號 蔣昀 夢魘】

蔣昀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但具體是哪種變化,他說不上來,因為在他視野所能觸及到的地方,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就在這時,三聲淒厲的狼嚎驀然從他身後傳來。

蔣昀回頭看去,蠟黃的木板上,三個男人正痛苦不堪地蜷縮在地上,他們身上的肌肉正在急速膨脹,衣服爆裂成碎片,但他們的肌膚卻未露出分毫,墨黑色的狼毛綴著光亮,瘋狂地從他們的肌膚中鑽出來,頭部也開始扭曲,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狼!

……

……

從上往下看,這是一個被雲霧包圍的小村莊,約有兩個足球場大小。幾十個大小不一的房屋歪歪斜斜地坐落在其中,卻恰好在這村莊中間圍成了一個不大標準的圓形空地。

而在這圓形空地中,擺放著12個蒲團。每個蒲團之間都隔了三步左右,標準地在中心又圍出了一個圓。

一輪圓月懸掛在空中,散下一種令人生寒的銀光,灑進了整個村莊。

“嗷嗚——”

“嗷嗚——”

“嗷嗚……”

三聲悽慘的狼嚎,響徹了整個黑夜。

這叫聲讓所有初到這的人們都醒了酒,他們有的冷靜下來分析局勢,有的在聽完新增的那些遊戲規則後就崩潰了,尤其是那條“死亡為真實死亡”,只能以哭喊來緩解恐懼的情緒。

此時,另一間木屋內。

“你好,我叫孫洪磊。”

先前那被稱作“洪磊”的男生微笑著伸出手,對著面前的柯淮道。

“你也是能力者吧,我很好奇你的能力,還有,你來到這的目的。”柯淮並沒有伸出手,而是同樣微笑著看向孫洪磊。

“幹嘛那麼大敵意呢,我只是進來玩個遊戲而已。”孫洪磊收回手,笑著說道,

而柯淮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雪白長刀,長刀刮擦著木板,發出刺耳的聲音,直走到孫洪磊的雙腳之間,只要柯淮向上一揮,孫洪磊當時就會被分為兩段。

“現在可還是在遊戲裡呢,你這樣,賀一大人會不開心的。”

孫洪磊看著腳下的長刀,表情不變,淡淡道。

與此同時,冰冷的觸感從柯淮的後腦傳來,他的身後出現了又一個孫洪磊,而其正手持一把左輪手槍,抵在了他的腦後。

“進來之前,賀一大人應該對你說過,不能使用能力吧。”

“分身?……不,這氣息,不對……你是在造物?”柯淮的腦中回憶起了蔣昀在迷霧森林中對他說過的話,一模一樣的“蔣昀”不斷地出現在蔣昀的家裡,那情形,和現在很相似。

眼前的這個孫洪磊,和要害蔣昀的那東西是什麼關係?奴僕?分身?使者?

但現在並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問了他也不可能說。一次交手下來,柯淮明顯感到這個人很難纏,現在動手,不是上策。

“你最好就只是來玩個遊戲。”

柯淮說著,身體逐漸虛化,直至徹底消失。

孫洪磊並沒理會柯淮的威脅,在柯淮消失之後,他就直接走到了另一個“自己”的身前,伸手一點,那身體便立即縮小,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那兔子的身上掛了一個綁帶,背上揹著一把比它身體還大的槍,看起來格外滑稽。

孫洪磊俯身抱起兔子,向窗戶走去。

“壁壘在顫動,這次,會是誰呢……”

他抬頭望著那輪清冷的滿月,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