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小樓。

梁易隨著大夫一家來到樓前,只見家兵護衛手持利劍,把持著門。

管且想要隨梁易一同進樓,也被家兵攔下,緣由是他非辦事之人,不可輕易踏入其中,只能無奈在外等候。

梁易進入樓後,有一中年婢女出來迎接,眾人脫去鞋襪,隨她踏過迴廊,來到一室前。

“小姐,家主、夫人、公子來了。”

通稟有好一會,裡面才傳來了聲響:“我不想見人。”

是位女子,聲音婉轉輕柔,但帶著少許失落之意。

石尺嘆息一聲,前番幾次也是這般,說道:“為父來見你,也不開門嗎?”

“父親定然帶了人來,如今,我如何見人?”

“便是這般,所以才需儘快治好,否則你成日待在這樓裡,我實在心念俱碎。”

“那些人可有治好我?”

“怪他們無能,如今我又為你尋來一人,此人受過徐乙誇讚,想來有些本事。”

“自從母親逝世之後,父親何曾這般關心過我?此番急於找人醫治,想來也不過是害怕家醜外揚,辱沒了大夫府的名聲。”

石尺被窺破心思,心中微怒,直接拉開推門,喝道:“莫非你便讓我對你坐視不理嗎!”

趙姬見他發怒,急忙勸道:“夫君還請息怒,姜兒,你還是聽你父親的吧,別再忤逆他了。”

石衍在旁聽了,此時也忍不住插嘴道:“妹妹,哥哥十分擔心你,近日來一直在尋人為你醫治,你可莫要辜負一番好意。”

須臾,裡面又傳來聲響:“哥哥是否等我變好,便將我嫁與那紹梨單氏一家,以求兩家結好?”

石衍被看穿,臉上笑容微微一滯,不過很快故作淡然說道:“妹妹這是何話,你我一母同胞,我自然是打心底關心你。”

裡面女子不再出聲。

此時石植突然說道:“姐姐,石植真心掛念你,這番前來的人,是我在徐府遇到的同伴,擅長巫祝之道,故而引薦而來,你能否讓他瞧瞧呢?”

說來奇怪,此前三人輪番一聲勸,都無用,如今石植一開口,沒過多久,裡面的女子便答應了。

“那好吧,不過只准他留下,其餘人我不想見。”

石尺三人無奈,只能離開。

石植對梁易行了一禮,說道:“姐姐就拜託你了。”

梁易回了一禮:“此番多謝引薦,定當盡心。”

石植也告退,室前便只剩下梁易一人。

他盤腿坐在廊下,朝室內看去,只見屋中央有一塊水墨屏風,擋住了後面情景。

中年女婢守在他身邊,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靜坐了一會,裡面寂靜無聲,梁易覺得委實有些尷尬,咳嗽一聲,問道:“敢問小姐芳名?”

“無禮!”

他此言一出,旁邊的女婢喝道。

在離朝,深閨女子之名不可輕易告知他人,所以多以姓氏相稱,但凡問及名,多是談婚論嫁之時。

梁易說道:“抱罪,不過在下乃神道中人,如若要占卜,要祭祀,皆需知其名,否則便不靈。”

梁易實在不知該怎麼開啟話匣,便開始胡扯,前番他為符煜占卜可不知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