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內,疤臉男子的死狀非常悽慘。

梁易也沒有料到會有這幕,男子分明是被滅口的樣子,而且禁言的術法還是早已種在了體內。

很可惜,在他死之前,什麼都沒問出。

他回到眾人身邊,用醫術幫石植調養了體內浮動的氣血。

“你怎會出現在此?”梁易順便問道。

石植嘆息一聲道:“我離開巫宮之後, 也不敢回塗川,便一直在衛國中部流浪,後來所幸遇到了戶好人家,收留了我……”

梁易聽他訴說,慢慢明白了,石植因王城令東躲xz,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最後被蘭江河南岸的一處村落收留, 然而很不幸,這個村子也遭難了。

說到村子的災難,石植傷感不已,有些哽咽道:“眾人瘋了一般,不停廝殺,我用盡辦法,也不知如何才能將其喚醒,最後全村人只剩下村長的女兒。”

梁易瞥了眼不遠處的棺槨,心知那女人恐怕便是村長女兒,他不禁問道:“這麼說來,這些村民中邪之時,你也在村中?”

“不錯,這也是讓我疑惑的地方,為何獨獨我沒有受到波及?”石植說道。

這點梁易倒是不難猜測,石植有血竹之淚灌體,一般的汙穢邪魅之物很難侵入他的身軀。

“村民是突然變成這樣, 還是有徵兆?”

“突然間,那天晚上我聽到外面有聲響,探頭一看已全部打起來了,對了,那晚還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

“我聞到了很奇怪的氣味,然後頭很暈,但後來身子發熱,便感覺好了很多。”

梁易心中微凜,石植所說,分明是血竹之淚起了護體作用,這麼說來村民確實是被某種邪物入體了。

如今唯一的線索便是棺槨,梁易當機立斷,說道:“此地不宜久留,眾人隨我將棺槨帶回巫宮。”

他放出劍匣,載起兩具棺槨和眾人便破空而去。

……

梁易將棺槨帶走的第二日正午,一批人悄然來到了亂葬崗內。

這批人大多身穿靛青色短褐,臉帶惡鬼面具,身上氣息詭秘。

其中只有一男一女服裝有異,也沒有戴面具,乃是隊伍中的領導者。

眾人在崗內略微探查了一番,身穿白色長袍的妖媚男子,便扭著水蛇腰一步步朝倒地的屍體走去。

他只看了一眼疤臉男子的死狀,便嫌棄的別過了眼。

“哎呀, 真是嚇死人了,這便是違背教規的下場麼。”他翹著蘭花指說道。

後面眾人聽到他矯揉造作的語氣,不禁肚裡反胃,差點吐出來,但礙於男子乃是他們的上級,不敢表現出來,憋的難受。

便在此時,一聲輕笑發出,身穿黑色長袍的英武女子,大踏步上前,摟住男子的腰身,說道:“屍傀沒有按時送到,果然是出了變故,不知誰這麼大膽,敢壞我天羅教之事。”

她嗓音中性,開口時渾然不似女子之音,妖媚男子聽了直接迷醉,腦袋枕在她肩頭,雙眼迷離道:“姐姐,你說如今該怎麼辦。”

女子掃了眼崗內,見棺槨已被帶走,說道:“這批屍傀十分重要,無論如何得追回,便要勞煩弟弟出手了。”

妖魅男子痴痴而笑,說道:“看我的便是。”

他腰身一扭,閉上雙眼,鼻翼微動,在空氣中嗅動。

沒過一會,他便嘴角翹起,笑道:“有了,屍傀去了北面。”

女子頓時發出了猥瑣的笑聲,捏了捏他的臀部,以示獎勵,頓時令男子面色潮紅,腿腳發軟,有些支援不住。

後面的天羅教眾急忙垂下頭,沒眼再看,心中只覺倒了八輩子黴,竟跟著這對奇葩出來執行任務。

一男一女熱情地靠在一起,渾然不顧旁人感受,膩膩歪歪地秀了一會恩愛,這才帶著眾人朝川留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