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達站立在梁易對面,身遭一柄墨綠飛劍環繞,靈韻劍光在側若隱若現,一看便知乃是上品法器。

他見三位同宗弟子受挫,氣勢騰出,冷聲對梁易道:“便是你傷了我方澤師弟?”

梁易心知他說的乃是斷臂青年,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你說之人我並不認識,不過,阿貓阿狗我近來倒是打傷一隻。”

斷臂青年此前半路劫道,梁易對他十分不屑,語氣一時放肆無比,渾然不把什麼狗屁御器宗放在眼裡。

邢達聽其語氣輕蔑,反倒是被他激怒。

這番御器宗上臺,一開始便不是為鬥法而來,方澤被梁易斷臂,對御器宗而言乃是奇恥大辱,即便沒有拔篆較技,這場子遲早也是要找回來的。

所謂煉氣之士,超凡脫俗,不為外物所動,終究都是屁話,這無盡長河之中,恐怕也僅僅只有一兩人可以做到那般。

故而為避紛擾,大多數煉氣士都隱遁山野,儘量不沾染雜事。

而一旦要是入世,被恩怨所牽扯,那便是身不由己,因果降臨,劫難自起。

邢達如今當然是尤不自知,他只想著自己修為比梁易更高,便要為同門出一口惡氣。

眾人只見他御空而起,脫離地面,墨綠飛劍華光大放,成百上千的劍影從飛劍之上橫展而出,如露珠懸浮於半空之中。

“劍臨!”

邢達一聲輕喝,劍影便如落雨一般,紛降而下,覆蓋整個高臺。

梁易見狀,手中術法一捏。

頓時整個高臺凹陷下去,四壁合攏,形成一個圓蓋。

“轟隆!”

石塊炸裂,煙塵四起,還有不知哪來的綠葉飄出。

邢達這大周天修為一擊,在場不少人自襯擋不住,卻不知梁易如何,一時間紛紛朝煙塵處看去。

“呵呵,還道你多有本事。”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不在碎石堆中,而是在邢達身後。

眾人還沒搞清怎麼回事,邢達便吃了梁易一掌,砸落向地面。

中年美婦覺玄子見狀眉眼微揚,扭頭對旁邊的段瑤說道:“瑤兒,你看清門道了沒。”

段瑤抱著寶劍,沉思了一會,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她也沒搞懂梁易本來在土堡之中,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半空。

兩人乃是師徒關係,覺玄子本意是想考校下她,見她說不出,便指點道:“那乃迷障之術,在土堡合攏的一刻,他便已脫身,留在原地的不過是傀儡,李代桃僵也。”

段瑤忍不住說道:“前番艮山土勁,這番又是李代桃僵,他怎會這麼多術法,倒是有些像我們觀內弟子了。”

“這便不知了,不過你可別以為他只會這兩門,剛剛出土堡的術法,乃是風靈之法,而且帶著妖族的影子。”

覺玄子在旁不斷分析講解著,變相給段瑤授課。

她看得很清,然而場上能看清梁易所用術法的,卻只有寥寥數人,大多數人完全便是一臉懵逼。

包括嬋和徐乙也是,他們剛被梁易帶出,卻見到原地還留著自己的軀體,腦袋暈乎乎的,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邢達那邊被拍倒在地,體內罡氣浮動,氣血翻滾,受了不輕的傷,驚疑不定地望著梁易。

“你……你用了何詭術!”他喝道。

梁易把玩著手中的綠葉,一言不語,只是發笑。

告訴敵人自己所用術法,那不是腦子壞掉了嗎,他將傀儡葉子一搓,變成粉末,下刻便抬起手掌,捏動搬山術決。

“千山萬嶽,勁起於土,渾渾冥冥,供吾驅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