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古家中,梁易正坐在院子裡,煎熬著罐中草藥。

鍾母暈倒,氣血翻湧,受鍾古所託,請他幫忙調理一下身體。

梁易聞著藥香,覺得差不多了,便掀開陶罐,將藥湯倒入木碗中,端進屋去。

病床上,鍾母虛弱靠坐在破牆上,神情黯然,顯然還在為丈夫的死傷心。

鍾古一直在旁照顧,此時見梁易進屋,問道:“師兄,可是藥煎好了?”

“不錯,我挑了幾樣鄉民的草藥,煎了一碗湯,喝了可安神靜心,你快讓你娘喝了吧。”

梁易將碗遞給鍾古,鍾靈突然從旁邊衝來,喊道:“不喝不喝!”

說完一掌拍向木碗,駭得梁易急忙立地後倒,閃了過去。

鍾母見到這幕,捂臉哭泣道:“丈夫拋棄了我,如今女兒也瘋了,還怎麼活?”

她見鍾靈變成如今這模樣,氣她偷偷溜上山,以致吃了苦果,但更多的還是傷心,花季少女尚未經多少世事,便變成瘋子,實在悲哀。

鍾古接過木碗,邊喂鍾母藥湯,便說道:“阿孃,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妹妹,定然不會讓她一直這般。”

鍾母喝了幾口藥湯,抬頭望向梁易:“巫師,你有辦法醫治靈兒嗎,我不忍心見她這樣。”

梁易說道:“她喝下了妖怪釀製的妖酒,那酒有極強的迷幻功效,尋常的藥石恐怕解不了,必須得服下真正的清靈之物才行。”

鍾古聽了,急忙說道:“師兄,還請告訴這清靈之物去哪找,鍾古感激不盡。”

“自然是在那崇山峻嶺之間,這等地方兇險無比,此行想來你也深有體會。”

鍾古猛然放下碗,說道:“師兄,鍾古只恨師父在時,沒有專心學那除妖法門,如今阿耶離去,方知後悔,日後定當專心修行,去那山中尋得靈物。”

梁易點點頭,鍾古沒有意志消沉便好。

因為受了傷,梁易便也就暫時留在鍾古家休養生息。

白天的時候,鍾古一直在忙著處理父親的喪事,梁易覺得不便露面,便一直窩在院子的側屋中。

直到天色黑下來,吃過晚食後,他才出院落,去到鄉前的河邊修行。

坐在小河邊,梁易閉眼入定,吸收四周的靈力,恢復傷軀。

約莫過了兩三個時辰,到了下半夜,梁易才覺得傷勢好了兩三成。

他回想起今天的戰鬥,仍舊心有餘悸,酒狐修為高他不少,如若不是臨時悟劍,恐怕不是它的對手。

到最後時刻,他已是強弩之末,好在酒狐沒有看穿,否則結果便又會不同了。

梁易低頭看了看腰間,本來懸掛木劍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也沒預料到,妖體竟會如此強悍,將法器之劍都能擊碎。

青蓮法主修青蓮劍術,沒有了劍具加持,威能大減,梁易也不禁犯愁。

水雲巫觀每位弟子都有一柄木劍,乃貊巫師量身定製,梁易作為大弟子,所用木劍也是最上乘,其餘師弟師妹之劍稍次。

沒有了木劍護身,倘若下次再遇強敵,他不免擔心。

這般想著,他便進入到了白茫之地。

道,器,醫,陣,四廟他已開兩廟,道廟令他學得術法,醫廟令他學得醫術丹道,還剩下兩廟未進,也不知內中又何玄機。

梁易來到器廟前,將手放在門扉上,輕輕將其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