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駐足,扭身一瞧。

漁家女扶著面色慘白的男子朝這邊而來。

那男子來到近前,吃力抬手行禮道:“多謝閣下相救,感激不盡,還請留名。”

“我可沒救你,只是路過絆倒了而已。”梁易笑道。

“閣下說笑了,如果不是那腳,恐怕管且已命喪劍下。”

管且說完,重重撥出口氣,顯然傷勢不輕。

漁家女在旁扶著他,眼中含淚,十分擔心他,不過還是對梁易行禮感謝:“妙妙多謝巫師相助。”

梁易只見從兩人身上,飛出多條願力,納入他體內。

其中漁家女只有一條,而管且竟然多達二十幾條。

之前在酈家之時,梁易便察覺到酈氏家主身上的願力比其他人更多,如今管且身上也是如此,他不禁猜測是否與個人的身份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這個年輕男子也不簡單。

聽到漁家女妙妙的話,梁易問道:“你認識我?”

“我是這望月河邊的漁家女,巫師曾在我家買過魚,所以認得。”

梁易恍然大悟,這塗川城不大,撞見也是難免。

“衛國人果然醇厚不失血性,閣下說的一點不錯!”管且感嘆道。

梁易一聽,樂了,說道:“你也在那酒肆之中?”

管且笑道:“就在你四人身後,當時我還想這恐怕是酒後狂言,但剛剛已有印證。”

妙妙見管且不顧傷勢,和梁易聊了起來,不禁很是心急,忍不住說道:“兩位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家漁船上聊,公子的傷口還需處理,實在耽誤不得。”

管且望向梁易,目光期盼,很顯然是想和他聊聊。

梁易不禁苦笑,這算哪門子事,他可是另有打算啊。

“你這漁船行往何處?”梁易問妙妙。

“這是賣魚的船,所以就在望月河上行水。”

“既然這樣,那就勞煩載我到橋邊,我正好要出城一趟。”

三人上了漁船,妙妙解開水樁上的繫繩,任憑漁船自己順水而飄。

由於船篷太小,只能容納兩人,梁易便盤坐在船頭,將巫杖橫放在膝上。

船篷之中,管且半露肩膀,妙妙用麻布仔細幫他擦拭著帶血的傷口,動作很是小心謹慎,生怕再弄疼他。

梁易見漁家女在這個過程中雖然神色害羞,但隱隱帶著傾慕之意,便知她恐怕是看上管且了。

梁易不禁暗笑,於是並不說話,保持著這種局面。

反倒是管且覺得有些難為情,故意不去看妙妙,抬頭對梁易說道:“閣下還未告知姓名。”

“在下樑易。”

管且起了頭,兩人就對坐著交談了起來。

很快,梁易便知道了這個遊俠兒的來頭。

管且乃是蔡國人,因為殺了家鄉的惡霸,一路北上,逃到了衛國。

他聽聞塗川酒名滿衛國,便來嚐嚐,不成想在出酒肆時撞見了那潑皮。

“多謝公子相助,妙妙才能逃過一劫。”

妙妙心有餘悸地說著,她本來賣完了魚,覺得有些疲倦,便在船中打盹,沒想到大漢在岸上窺見其姿色,又見四周無人,偷偷摸上了船想解開她的衣服。

她雖刺傷了大漢,但纏鬥不過,多虧管且路過幫她解圍。

三人又交流了片刻,漁船便到了橋邊。

梁易跳上了岸,準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