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洶湧,白玉高臺,和赤殷血骨都已經沉了下去,但在場很多人,神情卻是凝重,沒有絲毫懈怠感覺。

道基境的修為,不該只是這般,太過容易,也太過輕鬆。

一念及此,石恆再度指揮著眾人,運轉陣法,巨型長刀再度被提了起來,便正要往下揮砍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熔漿忽然咕咚咕咚冒起了泡泡,一隻全身赤紅的飛鳥越出,刺耳沙啞的嘹亮聲音,在剎那之間響起。

頃刻間,眾人只感覺耳膜一陣刺痛,連內息都是不穩,身形更是止不住顫抖,有些東倒西歪。

“你們很好啊,趁著我受傷,攻了進來,這裡的守衛也是被你們給收買了吧。”

飛鳥精冷漠的聲音響起,她狹長眸子掃過眾人,在見著蘇誠的時候,她目光還微微凝了凝:“沒想到小弟弟你也過來了啊,是怎麼獲取他們信任的?

別忘了,我是為了救你,才淪落到現在模樣,忘恩負義的小傢伙啊!你們人族一個個都這樣嗎?”

“沒辦法,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榨取,就像他們一樣。”

蘇誠道,說著,他望向周遭這幾十個少男少女。

能看出來,這些傢伙們氣血虧空,根基不穩,怕是未來沒太多前進可能,甚至連壽命都不會太足。

他可不想,有大好未來的自己,就這麼眼睜睜被毀掉。

“那又如何,你們的命,不都是我救的嗎?沒我,你們早就不知死在哪個角落裡。

況且,共參陰陽大道的滋味不好嗎?我看你們當初倒是十分享受,現在就翻臉了?呵!”

說話間,赤殷帶著促狹的目光掃向眾人,蘇誠赫然發現,石恆的雙腿,肉眼可見有些顫抖,甚至在赤殷目光看過來時候,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甚至不只是他,在場除蘇誠外,所有人都一樣,能夠察覺他們身軀微有些顫抖,面色更不自覺有些蒼白起來。

男男女女都一樣!

這就讓蘇誠略有些無語了。

而後,只見石恆硬著頭皮站出來道:“娘娘,您的恩德,我們永遠也不會忘,但這些年來,我是眼睜睜看著個個兄弟姐妹們死去。

看著他們被您責罰,稍有不順就是魂飛魄散,我不想活在這樣的恐懼裡了,要出去,到外面去,怎樣也不能像如今這般,沒了自由。”

“說話倒是硬氣,不過之前看你,可是需的很。”

赤殷冷笑,意味深長,“還要出去?得脫自由?知不知道,老孃這是在護著你們!

你們被我帶回來的時候,年紀還小,不知外界天地是如何艱險,信不信,就你們這點修為,出去了就是被別的妖魔生吞活剝。

他們可不會像我這般溫和親善,你們會被帶上枷鎖,圈養起來,今天割一塊肉,明天砍一截手指頭,然後硬灌著丹藥給你們,讓已經殘缺的身子,重新生長。

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我這算什麼啊,出去了,才是真正的折磨。

你們承受不了的,罷手吧,老孃可以既往不咎。”

“我們可以躲起來,現在有了修為,不會像以前那樣,朝不保夕。”

有人站出來,弱弱反駁。

“跑?你們能跑到哪去?現在不是當初正一派還在的時候了,佛門禪宗,也早在萬年前,便已被攻破覆滅,而今天下,早就屬我妖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