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家烈都演到這份上了,陸正陽也乾脆豁出去了。

明明是跑著出去的,卻故意就地一滾,順勢一翻落在棺材上面。

倆人這一唱一和,相互造勢,還真的唬住了那些準備離開的賓客們。

紛紛不少人駐足側目,觀望著院中的一切。

一半人盯著那個彷彿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色的王家烈。

又一半人盯著那個神情平淡冷靜,毫不畏懼的與王家烈對視的陸正陽。

這兩人,就像是一半江川,一半烈焰,就看誰的氣勢能壓過對方。

一時間,賓客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有的人覺得陸正陽似乎有些被他們給小瞧了。能跟王家烈從裡面又愣生生的打到外面來,而且身上沒有任何傷勢,除了看上去氣喘,顯得落魄以外,卻分明是王家烈那邊看上去更加落魄。

不僅是頭髮亂糟糟的,嘴角還帶著血跡,尤其是右手的袖子,整個被撕扯下來,噹啷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頹廢的叫花子。

堂堂王家家主,大名鼎鼎的王爺,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逼成了這樣?

還有的人覺得,王爺老了就是老了,竟然連一個年輕的後生都打不過了,一場惡戰打了這麼久不說,反而還越打越慘,身上都掛了彩。

但正因如此,足以證明,王爺老了,實力不濟,但終歸還是老當益壯,那個年輕人就不一樣了,跟王爺打了這麼久,王爺雖然身上掛了彩,但是一點都不喘,那個年輕後生卻在喘。

要是這時候幫王爺一把,把那個年輕後生弄死,說不準王爺念其一份人情,日後少不了吃香喝辣啊!

有的人想到這兒,就不禁開始蠢蠢欲動了。

果不其然,陸正陽和王家烈也在等著有倒黴催的愣頭青先一步進他們設下的套裡,正等的納悶,就聽見一人輕笑了聲,旋即一邊慢悠悠的掏出一根菸點燃,一邊湊到王家烈的身邊。

看似恭敬,實則像是有些故意託大一樣,裝模作樣的說道:「王爺,這小東西似乎挺難對付啊?」

說著,瞥了陸正陽一眼。

而後,這人又道:「王爺,先前這小東西登門鬧事,我就看他不順眼了,只不過這種小老鼠,想必王爺收拾起來輕鬆的很,也就沒怎麼在意。」

「現在看來,這小東西了不得啊。」

聞言,王家烈瞅了一眼這人,眼底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屬實沒想到,會是蘇長春頭第一隻出頭鳥。

笑了笑,便兀自說道:「蘇長春,按你這意思,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我怎麼記得我王家跟你蘇家,好像是有點仇吧?怎麼的,你想借著這個機會,跟老夫來個一笑泯恩仇嗎?」

這話實際上是說給陸正陽聽得。

畢竟得讓陸正陽知道這個倒黴鬼是什麼身份,待會還得用他繼續演好這場戲呢。

陸正陽悄悄給王家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心中瞭然了。

但蘇長春沒反應過來,心裡一邊納悶王家烈顯得沒事怎麼把舊賬給翻出來了,一邊還有些尷尬。

蘇家跟王家是有仇,但當年那不是王家還沒有崛起嘛!

眼睜睜看著王家現在越來越強,蘇家都成了只能仰視王家了,不得想辦法給自己找個靠山。

畢竟他們蘇家再怎麼不濟,那祖上跟王家一樣,也都是名門之後!..

況且,王家烈這一身功夫,不也是從他們蘇家搜刮去了幾本功法嗎?

說到底,這麼一看,他們蘇家還得是王家的恩師!

誰叫他王家烈偷學的是他們蘇家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