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寧暈暈乎乎喝了兩杯茶,去了趟廁所,走路歪歪斜斜的,差點磕到胳膊。

一出了衛生間的門,注意到一旁倚著個人,她努力辨認一番,認出是賀顯,口齒不清地問:“你怎麼站在女廁所門口?”

賀顯自然是來等她的,不過跟一個醉得走不成直線的人,賀顯沒多做解釋,把手掌伸過去,“能走得穩嗎?該回去了。”

腳下是幾層臺階,啟寧低著頭看路,嘴上說能走,視線卻沒對準踩偏了,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抓,被賀顯牢牢握在手腕。

賀顯捏著她纖細的手,把她從臺階上帶下來,也沒撒手,跟她說:“你醉了。”

啟寧潛意識裡對男人保持著距離,抽回手,搖頭,“我可以自己走。”

她是感覺頭重腳輕的,還要幾分清醒,但不多。

賀顯沒強求,看著她被酒精染紅的臉,溫聲道:“你自己走,但要跟著我,聽見沒有?”

啟寧重重點頭,像小孩一樣。

說到底還是醉了。

賀顯先她半步,她記得還挺清楚,認認真真地跟在賀顯身邊。

一塊回了落腳的酒店,出電梯時,啟寧一個沒注意,腳下踢到門檻,踉蹌了下,賀顯極為自然地摟住她才讓她沒摔。

“房卡在哪裡?”

啟寧腳下歪歪扭扭,要不是賀顯扶著,估計能撞到牆。

她從口袋裡摸摸索索出一張房卡,給賀顯前又自己收了回來,“我自己能開。”

賀顯笑著點點頭,“行。”

結果走到房間門口,想站穩都站不穩了,賀顯接過房卡開門,乾脆將她抱起來,幾步走到房內在她放下。

啟寧感覺天旋地轉的,一挨著床就往後倒下了,往旁邊一縮,說難受想吐。

她完全是憑著本能在說,幸虧房間裡有個賀顯,他聽見她嘀咕的,擰了瓶水遞給她。

啟寧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突然趴在床邊把水吐出來,好巧不巧吐了賀顯一身。

還好只是剛喝下去的礦泉水,賀顯脫了外套,拿紙給她下巴上掛著的水漬擦乾,才開始擦自己身上的。

“趙啟寧。”

“……嗯?”

啟寧勉強睜開眼,賀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不是一般的強。

她後知後覺剛剛乾了什麼,裝傻往被子裡鑽。

賀顯按住她,單膝跪在床沿,縮短了兩人的距離,他扳過啟寧的臉,問她:“你跟唐鶴年分了嗎?”

啟寧臉是紅的,嘴唇顏色也很豔,囫圇吐出幾個字,“管你什麼事。”

“你可以試試。”

他的指腹在她唇邊躍躍欲試,大有她再說一句“管你什麼事”之類的話,就讓她說不了話。

啟寧適時想起他幹過什麼,抿緊了嘴巴,要躲開他的手。

“別亂動了。”

啟寧不情不願,“你幹嘛。”

“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跟唐鶴年橋歸橋路歸路這事,啟寧沒有特意跟別人說起過,賀顯會這麼問,代表他也沒聽到什麼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