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寧離開過小房間一次,她說想去上廁所。

說這話的時候,她其實很擔心這些人會不會叫她在房間裡解決算了,還好沒有。

隔壁就是一間非常簡陋破舊的廁所間,啟寧進去第一眼就是看看哪有逃跑的地方,不過這個念頭也是出於條件反射想的,稍一冷靜地想想就知道就算跑出這棟房子,她能遇上人救她離開的機率也非常小。

廁所門口有人看著,啟寧沒有拖拉,她主要是想借這個時機看看別處,結果沒多大用處。

回她開始待的那間小房間前,啟寧忍不住問身旁的人,“趙懷西有沒有說什麼?”

這人敷衍地說:“當然有,他說不管你,所以我們只好讓他做選擇了。”

他不給啟寧繼續問下去的機會,一把把啟寧推進門,從外面把門鎖上。

啟寧的雙手和雙腳分別用鏈條綁著,除了小範圍的活動以外,別的壓根不用想了。

對於任何事情的未知,讓啟寧始終處在一個迷惘無措又膽戰心驚的狀態中。她很困,而且由於精神上長時間的緊繃,也沒多少精力,可眼下的情況又不允許她心安理得地閉上眼休息。

她一整晚就在這種心神不寧的高壓環境下,打瞌睡又驚醒,迴圈往復,折騰得臉色極差。

一有開門的動靜,啟寧立刻抬起頭警惕地看著門口,進來的是昨天那個寸頭男,他指揮門口的人過來帶啟寧換個地方待著。

地點從樓下小房間換到樓上,這裡四處堆滿破舊的雜物,樓梯臺階上積了厚厚的灰,啟寧的鞋弄得灰撲撲的。

樓上空空蕩蕩,啟寧被推了一下,險些從板凳上摔下去。

她剛想說話,後面又進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那個看架勢是老大。約莫三十多歲,看著也很年輕,長著一張分明立體的臉,很白很白,但到了三十多歲身上的成熟還是和其他年齡段分得很清楚。

他徑直朝啟寧走來,目光落在啟寧臉上,啟寧明確察覺他在打量她的臉。

“是你跟趙懷西有仇嗎?”

啟寧的喉嚨又幹又啞,透露著篤定的意思。

男人笑了下,眼裡有淺淡的陰戾,輕易能讓人意識到此人的性格絕對不好。

他沒有正面回答啟寧的問題,而是說:“我聽他們說,你跟趙懷西關係很差勁。”

“是啊,所以你從我這,應該得不到你想要的。”

“不到最後時刻,誰也說不準。”

啟寧把他的模樣仔細印入腦海,“你就這樣出現,不怕事後找你麻煩嗎?”

“我要是擔心,就不會這樣過來了。”男人薄薄的眼皮垂下,像銳利的刀刃,完全無懼,“我叫高慎。”

他說完,環視周圍的環境,又帶著人離開二樓範圍。

依舊留著人守著啟寧。

啟寧不知道還要這樣等多久,他們又跟趙懷西說了什麼,她只清楚她的心裡壓力快要抑制不住地湧出來。

中午十二點,趙懷西那邊依舊沒有動靜。

樓下,寸頭男把這事告知高慎,高慎緩緩碾滅手中的香菸,“到樓上去。”

他們幾人還在樓梯上,就聽見二樓有動靜,一聲悶響,椅子腿劃過水泥地面,緊接著男人的大嗓門嚎起。

“你找死是不是?!”